雨来得急,去的也快。
暴雨冲刷后的天空灰蒙蒙地,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香。边疆的某处半山腰,一方石桌子摆在山间,周围围着一圈树木。云隙间一点明亮到令人发昏的光亮洒下来。
石桌子边面对面坐着两个人——夜景棠和月七,两人生得像极了,只是周身的气质不同。
月七看起来更加温润,如皎皎月华,眉眼含情。夜景棠不同,一双细长的眼看不出情绪,偶尔会露出怜悯,尽管是和月七同样柔和的线条,却少说话,偶尔说话也带着某种冷硬。
月七穿了一身月白色薄衫,看起来有股光风霁月的味道。
夜景棠坐在他对面,披着银色披风,披风上绣了几朵秀丽的海棠花。
月七看向夜景棠。
夜景棠低着头若有所思,他感受到月七的视线抬起头,与月七对视。
月七欲言又止,夜景棠先开口,“他还好吧?”
他说这话时有点生硬和不自然。月七的眼中溢满哀伤,他别过头,“命数如此。”
夜景棠抬头看树荫间洒下的一线天光,沉默良久。他的声音很小,仿佛微风一刮就走似的,“如此啊!”
夜景棠不说话了,月七挥手指尖一点银光,一樽棺材出现在桌边。
棺材的盖子是用海棠神树的躯干制成的,月七想要推开棺材盖子,想想还是作罢。夜景棠起身,一点一点地推开盖子,楼轻盏的身躯在棺木中一点一点地出现。
还是当时的人,只是眉目间的意气风发和灵气皆被掩盖下去,一阵无力地苍白遍布楼轻盏的面庞。他的眉宇舒展,看来死去的时候是安详的。
“他的命数不好,出于王公贵族,注定不过刹那间的璀璨。”月七站了起来,站在夜景棠的身边,淡淡地说。
“怎么死的?”夜景棠的手按上了棺木,声音竟然有些无力,像是风中飘动的树叶,摇摇欲坠。
“先天不足,据说生下来的时候就患有隐疾,此生不得入沙场见杀伐,最好就是去高人修炼之处修生养性,或许还能换得一生的风平浪静。家人为了保住他,一直都让他强身健体,后来听说挽铃师尊和澜生师尊是修道高人,就把他送去,以求平安。”
夜景棠的腰弯了下来,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趴在那里,面庞垂着,看不出表情。
“他与我相识,应该有十七年了。初相识时他只有十四岁。这在人间应该算是很长的时间吧。”
夜景棠死死地看着躺在棺中的男子,他眉目宁静,依稀还像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少年。夜景棠记得年少时在山中清修,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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