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棚屋的抗震能力实在太差,原鹭不敢想象如果刘鹿在里面现在会是一幅什么样的场景。
原鹭想起要给俞维屋打电话,结果摸了摸口袋,手机好像放在包里了。
她没记住俞维屋的号码,只好折返去车里拿电话。
车里没有人,拿卢给了她车钥匙,她一个人拿了电话就打算往郑丘壑他们那边赶。
电话一直在响,在包里摸到手机,她看了眼屏幕正是俞维屋。
“终于联系上你了,刘鹿下午来棚屋这边了吗?”原鹭握着电话,神经紧绷的屏住呼吸,心里一万个祈祷刘鹿已经回去了。
俞维屋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低沉地说:“到现在还没联系上送刘鹿去的人……应该被困在里面了。”
耳边炸开一个爆裂声,原鹭耳鸣了一会,整个人处于晕眩的状态,她有气无力地问:“到现在都还没联系上……?”
俞维屋的声音听起来略严肃:“附近还在爆炸?”
“小爆炸不断,废品回收站里易燃易爆的东西多。”
俞维屋紧吸了一口气,说:“你多注意安全,我下午一直在开会,看到你的电话就打回来给你,但是一直没人接,c城废品回收站爆炸的新闻我在机场看见了,已经调了最快的班机回去。”
原鹭仍旧还有些不能接受刘鹿被困在里面的事实,紧紧捏着手机,咬着牙说:“我想想办法。”
俞维屋嗅出她话语里危险的味道,马上问:“你想什么办法?安全第一,不要犯险。”
他的话音还未全完,原鹭就挂了电话。
原鹭万分自责,如果刚刚在第一次爆炸的现场直接来找刘鹿,或许刘鹿现在就不会被困在里面了。
她把相机从脖子上摘下来,放在副驾的位置,看了眼相机,觉得这大约会是她这一生至今为止最决绝的一次决定。
俞维屋的电话还在不断进来,原鹭没打算接听,索性关机。
关机黑屏前的一秒,她扫见了他发来的短信:别动、站在原地什么都不要做。
巡逻的警力实在太难缠,她一个人很难成功溜进现场,于是她准备找郑丘壑和拿卢一起合作,让他们两个缠着巡逻的武警,自己趁着武警不注意的时候迅速溜进去。
郑丘壑根本不同意她的建议:“要进去也得我跟拿卢进去,你进去算怎么回事儿?”
拿卢摸着下巴,眼睛微眯,打量着原鹭,问:“是来的时候说的那个没了父母的人困在里头了?”
原鹭点点头。
郑丘壑用盘问的眼神看原鹭,原鹭别无他法,只好简单交代了刘鹿的身世。
拿卢踹了一脚棚屋里原本倒地的凳子,狠劲骂着:“我说这爆炸怎么这么他妈邪行,原来还有这一茬儿,这算是斩草除根、杀人灭口?为着个孩子犯的着么?”
郑丘壑按住他,冷静地说:“爆炸的最终原因方尚未确定,不要妄加推测,用事实说话。况且如果是为了斩草除根没必要大费周折闹这么大动静,第一次先打草惊蛇,第二次来个措手不及,这势头绝对不会是冲着一个孩子来。”
拿卢:“那他们拖着不救人?这旁边又没火势,早该冲进去救人了。”
郑丘壑:“正因为没火,能出来的都自己出来了。”
原鹭的心紧紧一抽,能出来的都自己出来了,那不能自己出来的呢……?
三人站在无顶的棚屋里,光线渐渐昏暗,每个人的脸上都隐着些阴霾。
杂乱废弃的现场、冲天的火光、剧烈的浓烟、不时的爆破声……所有的一切让三个人都陷入了某种不言而喻的沉默。
原鹭的表情有些痛苦,语气也闷闷的带着几分梗塞:“我去,我知道位置,找人比较节省时间,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再爆炸。”
郑丘壑点了根烟,看着天边渐染的一抹红光,说:“再过一个小时,天黑全了,要救人就尽早做出决定。”
拿卢心烦气躁地挠了挠头,两只手去摸口袋里的烟,摸了个空,想起刚刚在车里抽的时候顺手把烟扔车上了。
郑丘壑抛了只烟给他,拿卢叼着烟凑到他嘴边去接他烟头上的火。
原鹭从郑丘壑手里的烟盒里抽了只烟出来,学着他们夹在手指上,盯着他嘴边烟头的火星,坚定说:“我去,要想省时间必须我去。”
郑丘壑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笑起来:“原鹭,你他妈真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