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二净,紧接着养父就因为作风问题进了局子,此刻多少人在心里落井下石都不足为奇。
助理打电话,打着打着不知去了哪里,好一阵子没回来,原鹭见实验室的门又大开着,里面还开着冷气,就去门口把门稍稍带上。
门口传来窸窣的人声。
原鹭竖起了耳朵,很快就捕捉到其中的一个声音,是乔正岐的。
“能放手么?”
“怎么放?乔正岐,这么多年你难道真忘了陆时婧是为什么而死?”
“孙安,提当年的事对你并没有任何好处。”
孙安冷笑了一声,不在乎地说:“乔正岐,都这时候了,你要知道这一次动你们乔家的不是别人,那个人动手就是想姓乔的翻身再无可能。”
乔正岐压着声音,低声警告:“所以你就那么千方百计地火上添油,昨晚闹得整个实验室都不愉快?这个立项不是你一个人的成果,是整个团队近半年来辛苦苦一道关卡一道关卡闯过来的成果,科学不是抢功劳,也不是满足一己的私欲。”
“你以为我在乎那些名誉?乔正岐,我告诉你,如果我在乎,七年前我就会和许褚一样隐姓埋名远走他乡到今天都没个影儿。”
两人的脚步都停了下来,在实验室外十米开外的走廊上驻足。
“你可以现在就带着原鹭回波士顿,再晚点你们谁也出不去,你们可以一走了之,但是你爸你这辈子都别想救回来。”
乔正岐的拳头渐渐捏紧,声音变得很低沉:“我不会走,她这两天我会安排好尽快动身。”
孙安嘲讽:“就那么想护着她?不嫌这时候再爆出一条*之恋的新闻给你们家添乱么?”
乔正岐道:“随你。”
孙安哼笑:“你知不知道当年就是因为你这种随意的态度才彻底激怒了许褚,陆时婧才会死得这么惨?别人的反击和愤怒你不当一回事,等于变相地刺激着犯罪。”
乔正岐:“我不认识许褚,就连你也只有几面之缘,你们却把陆时婧的死因往我身上归结,难道是我拿着刀逼你们去杀人去犯罪?我不是你们犯罪的借口。”
孙安:“你是不认识许褚也和我不熟,但是陆时婧却没有一天不把你挂在嘴边,是个女人都会讨厌她那副嘴脸,明明家道中落,自己靠着和导师暧昧不清的关系进了师门,还仗着你这个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四处炫耀,寝室的气氛每天都被她弄得乌烟瘴气的。许褚的脾气是不好了点,但再不好也不会像陆时婧那么暴躁,稍有不顺心就扯出一副洋洋自得的嘴脸吹嘘你们的感情如何好,你多么优秀,你待她又是多贴心。其实那段时间你们的感情走到了哪一步想必你心里也有数,许褚只不过揭穿了她,她就大发雷霆把许褚的电脑摔了。那时候全国都没几台那样的电脑,你的陆时婧倒是大胆的可以。”
乔正岐沉默着不说话。
孙安继续道:“乔正岐,如果不是你,我也不可能过得这么狼狈。怪只怪陆时婧每次都把你夸得太好,我又有那么几分觊觎之心,其实想想,如果不在你这棵树上吊死,我何至于现在都不被我爷爷承认?他到死都不肯让我喊一声爷爷,从小到大他是那么疼我啊……”
孙安的话语里藏着几分呜咽:“现在能救你们家肯救你们家的只有我,这几年风声鹤唳,你去问问谁愿意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替你们说句话?”
乔正岐冷漠道:“你疯了。”
孙安歇斯底里大喊:“和我结婚就那么难?和原鹭在一起就那么快活?乔正岐,这是你最后的机会,错过不要后悔。”
乔正岐盯着她,斩钉截铁地说:“永远不会。”
孙安气极,大骂:“我为了你帮着许褚作伪供,为了你忍气吞声这么多年,为了你二话不说就从中科院调到g大,你连正眼都不肯看我一下,你的残忍比十二月的冰刀还要刺骨。”
乔正岐翻转着衬衫袖口的,淡漠地说:“为了我?我从来没有让你做过这些,爱情什么时候也能成为犯罪堂而皇之的理由了?况且那根本不能称之为爱,孙安,你知道你病了么?去看心理医生吧,能治好你的不是我,是科学的心理治疗过程。”
孙安指着他,整个人怒到眼眶发红,手指不停颤抖,嘴唇窸窣开合说不出一句整话:“你……就……不想知道……原鹭……”
“知道什么?”他终于拿正眼看她,但凡话语里有关原鹭,就终于能从他冰霜一般的脸上看出些烟火气息。
孙安冷酷一笑:“也许隐瞒才是最大的报复。”
乔正岐扼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就连他自己都觉察到了指间的疼痛,唇齿摩擦出饱含怒火的警告:“别动她,如果你动了她,我绝不会像七年前那样选择沉默。就算穷极毕生之力,只能损到一毫伤她的人,我也绝不会吝惜余力。”
孙安的唇角露出嗜血的冷笑:“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你信不信?”
乔正岐渐渐松开手上的力道,把手□□裤子的口袋里,丝毫看不出刚才的失态。
孙安:“乔正岐,打个赌,我赌你们这一辈子绝不会走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