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回去把这腰带烘干了,得了空就还给你。”
令玦道:“用不着那么麻烦,一条腰带而已。”
展宴初犹豫了下,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那,臣能留着做纪念么。”
令玦有些赧然,微微扬了扬下颚,故意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喜欢就留着好了。”
展宴初顿时喜不自禁。“多谢陛下!”
展宴初牵着马和令玦走在林间铺满落花的小道,夕阳将两人的身影拉长在地上。
令玦思忖了许久,才对展宴初轻声道:“展宴初,朕想与你说件事。”
展宴初向他笑道。“陛下只管说便好。”
令玦收紧眼眸,眼里有了一丝决然。“窦家,朕是必须要铲除的。”
展宴初顿了下,颔首。“臣知道,臣会支持陛下的。陛下大可不必考虑到臣。”
令玦闻言,却微微蹙眉,垂眸道:“铲除窦家实是情势所逼,朕,并非想趁此破坏你的婚事。朕承认,你若娶妻,朕的确会因此不高兴,但朕自己幼时就遭人玷污,如今更是有着三千嫔妃,你尚且没有介怀,朕也不该……”
“陛下。”展宴初打断令玦,神情凝重下来。“陛下不必这么说。”
他心疼的轻抚了下令玦微蹙的眉心。“陛下真的感觉不到么?若是臣不会介怀,那一夜又怎么可能冒雨回来阻止陛下,又怎么可能不顾陛下的央求那么失控的索要陛下。陛下是臣心中挚爱,臣怎可能不介怀。臣说没关系,因为臣不想陛下再为此难过。陛下知不知道?臣只要一想到陛下曾经受奸人猥亵,就心如刀绞,恨不得将那个人碎尸万段!”
令玦眸光微黯:“展宴初……对不起。”
“陛下,唉,陛下怎么还不明白呢,臣不是想让陛下说这个啊。”展宴初无奈的停下,攥住令玦的双肩,认真道。“陛下,臣只想告诉你。只要你会不高兴的事,臣绝不会去做。从前不知道,臣去提亲已经是万分不愿了。臣如今知道了陛下的心意,就绝对不会娶妻,更不会和别人做出会让陛下误会的事情!陛下,不要因为那些事把自己看的那么卑微,你不明白你在臣的心中究竟有多好!你的身体,你的心,都让臣疯狂的迷恋着。你是一国之君,更是臣唯一的挚爱!陛下!命令臣,独占臣,这都是你应有的权利!”
令玦怔怔看着展宴初激动而郑重的模样,眸光微动。“朕知道你的意思了。”
他想不出性格内敛的展宴初说出这番话,心里要有多大的勇气,禁不住将微凉的手覆上展宴初涨红的滚烫的脸颊,也深吸了口气,郑重道。“展宴初,朕也,只属于你。”
展宴初的脸更烫了,却坚定的将手覆到令玦的手上,紧紧攥住他的手。
“好了,今日就送到这里吧。”令玦在回宫的马车前停下。
展宴初牵着马停下来,温柔的看着令玦。“陛下,一路小心。”
“恩。”令玦垂眸应道。
展宴初看着令玦坐到了马车里,才恋恋不舍的上马。
“展宴初。”马车里突然传来令玦的呼唤。
展宴初立即调转马头看着令玦,重重的道。“臣在!”
令玦掀开帘子,看着展宴初,微微一笑。“再会。”
令玦本就俊美犹如神祗,那一笑,顷刻间,折尽了日月光华。
展宴初怔在原地。
令玦以前也会笑,或是冷笑,或是苦笑,展宴初从未见过令玦如今日这般真心的愉悦的笑。
虽然那个笑那么轻浅,仿佛一触即破。
展宴初深深的看着令玦那抹浅浅的笑,想起他那绝望痛苦的过去,眼睛竟一时有些湿润,温柔笑道:“再会,陛下。”
再会,再也不会放开你,再也不会让你难过了。
长福看到展宴初喜滋滋的回到展府,忍不住问道:“少爷是去见谁了?高兴成这样。”
展宴初心不在焉,还沉浸在方才的喜悦中,只是笑笑:“一个人。”
“这回答……”长福无奈道:“得!少爷您高兴就好。”
长福看着展宴初,一身蓝色劲装,腰间的白色腰带很是显眼,又问道:“哎?少爷,不对啊!你这腰带不是你自己的吧?”
“恩,是别人给我的,你再去帮我找条腰带来。”
“是,小的这就去。”
长福找来腰带给展宴初换上,然后看着展宴初手里的腰带,惊道:“幺!少爷您这腰带怎么还是湿的!快!抓紧让小的帮您烤烤。”
“不用了!你别碰。”展宴初笑笑,坐到桌前,将腰带放在灯旁小心翼翼的烘着。“我自己来。”
“少爷,这是谁的腰带啊?这么宝贝。”长福托着下巴坐在展宴初对面,仔细打量了下那条腰带。“怪了,看着也不像姑娘家的啊?”
展宴初没看长福,一直盯着那腰带,闻言打趣道。“秘密。”
长福仰头吐吐舌。“什么啊?不就是一个腰带么?少爷要搞得这样神秘兮兮的!这腰带看着倒是挺华贵的,可在咱们展府,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什啊。”
展宴初笑着抬眼看了眼长福,有些得瑟。“臭小子,你懂什么呀?这是无价之宝!”
令玦躺在床上,看着手里的蓝色腰带。脑海里又响起展宴初为他系上腰带时说的话。“陛下怎么忘了,你有了我们的孩子啊!”
令玦禁不住嘴角微扬,将手放到腹部轻轻的摸了摸。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怀孕是件让人欣喜的事,甚至居然有些期待这个孩子的诞生,期待展宴初尽早看到这个孩子。
从前所经历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未来将经历什么也没有关系。
从今以后,他再也不是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