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要去的医院,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宋白在电话里说了,只能让乔治过来,沈芭让她待在家里。
好在沈芭没有起疑心,外加上这几天观察到苏薄和小阳光感情深厚,所以苏薄让小阳光和她一起去,沈芭也表示理解。
他们来到的是S市中心崇光医院,设备优良,环境优美,关键是对于病人的资料背景完全保密,是一所能够令人完全放心的医院。
按照宋白所说的,他们来到右手边的一层主楼,电梯升至十三层,苏薄握着小阳光手的力道加重,小孩子很懂事,能够察觉到妈妈现在心情极不佳,所以不管有多痛,小阳光都忍着没叫出声。
乔治将孩子忍耐的表情看在眼里,孩子都快咬破嘴皮了,他终于出声提醒:“苏薄姐,你的手……”
苏薄如触电一般的反应过来,立刻松开小阳光,蹲下身不停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
小阳光极其暖心的抱着自己的妈妈,安慰道:“妈妈,小阳光没事,你不要哭了。”
来到医院,乔治就差不多猜到了所谓何事,他站在一旁,同情道:“苏薄姐,不会有事的,你不要担心。”
急急忙忙的赶到手术室的时候,人已经被推进去了,宋白在门口守着见苏薄来了,他扬了扬眉梢走过去,待看到小阳光也跟着一起过来的时候,宋白皱了皱眉头:“怎么把孩子也带过来了?”
苏薄哑着声音:“我……我怕他挺不住了……”
宋白斥声道:“别瞎说!”
他弯下腰,摸了摸孩子的头,鲜少的温柔口气问他:“小阳光怎么也来了?是来陪妈妈的吗?”
小阳光礼貌的叫了声叔叔好,然后答道:“嗯,我来陪妈妈的。”
宋白:“真是个乖孩子。”
苏薄空闲着的手不断反复的攥紧又松开,她的头发有些凌乱,额头有些许密汗,一看就是跑的,宋白拿住纸巾替她擦拭,帮她把刘海弄好,拨到耳后,安稳她道:“苏薄,你要镇定一点,你记住,他不会有事的。”
苏薄咬紧下唇,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因为是宋白这句话她硬生生的没让它掉下来,她缠着声说:“嗯……不会有事的,他不会有事的……”
在长达了好几个小时的手术后,苏薄一颗心七上八下,整个走廊寂静的可怕,小阳光默默的守在一旁,握着苏薄的手,像是在给予她坚强的力量,苏薄内心酸楚难耐,整个鼻腔苦涩蔓延,她无法想象,如果失去她,她该怎么办,她……就这一个亲人了啊……
手术室的红灯熄灭,紧接着门被人打开,苏薄闻声率先冲上前去,紧张的连话都捋不清,好在宋白及时在旁边补充,医生这才听懂了。
“病人脱离危险期,现在安全了。”
一瞬间,苏薄整个身子都软了,宋白及时搂住她的腰,苏薄就近靠在他肩上,忍了好几个小时的眼泪喷涌而出,哭湿了他一大片衬衫。
病人先转到了重症监护室,然后经过一个晚上的观察,顺利转入普通病房。
这来来回回折腾几个小时,苏薄始终守在一旁,小阳光体力不支,便先行睡下,就在旁边的床上,苏薄笑着走过去,吻了吻他的脸颊,轻声说:“对不起,宝贝。”
听到宋白在电话里说他突然呼吸不顺,快不行的时候,苏薄那一刹那的心都沉沉的跌进谷里,所以她失控的像个疯子,让不少人看了笑话,可那个时候她是真怕,她真怕他就这样去了,那她怎么办?那是她在这个世界上仅有的亲人了,苏薄丢不起。
女人在发疯的时候往往会失去理智,做一些本不该做就荒唐的事,做一些本应该荒唐却受本分的事,把一个菜四岁大的孩子陪着她好几个小时,不眠不休,现在回想起来,苏薄真是满满的愧疚,他还小,她不应该把他牵扯进来。
可是,那个时候真就怕他挺不下去了,就怕小阳光连最后一面就没见着,她会更后悔的。
好在上苍保佑,他又躲过一劫,苏薄激动的都快给它跪下,这命能够苟活全凭造化,这是当时在美国洛杉矶的时候,遇到一个华侨女士告诉她的。
她看着这个才二十几岁的男人,面容削瘦,眼窝深陷,颧骨高高耸起,骨瘦如材,一条大腿还没人家胳膊粗,头发因为化疗全部脱落,像个小和尚,他嘴唇泛白,脸上还带着吸氧器,但不难看出,这个男人在外形方面和苏薄有着明显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