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深夜到访,卑职唐突,只因有急事一件需向您汇报。”不待魏忠贤发问,田尔耕便主动说出了来意。
“田指挥使,有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呀。放心,哪怕天塌下来了,咱家给你顶着。”魏忠贤已然知道田尔耕这次必定是有重大消息,但他仍是一脸淡定,轻描淡写的说着。
“这是卑职刚刚得到的。”
田尔耕拿出了杨涟的血书,递给了魏忠贤。看着杨涟的血书,魏忠贤的脸色青一块紫一块。田尔耕知道,自己这份功劳是立定了,魏忠贤必会感激自己这个人情。
啪!
魏忠贤一拍桌子,面露凶光,看着血书咬牙切齿的说道:“杨涟老儿,死了也不安生。”
田尔耕被魏忠贤吓到了,顿时全身大汗。虽然他贵为锦衣卫指挥使,他怕眼前这位魏公公,就如同那些被抓进锦衣卫大牢的人犯怕他一般,大气都不敢喘。
“九千岁息怒,切莫气坏了身子。”
片刻,魏忠贤便冷静了下来,他长出了一口气。“这封血书你是如何得到的,给咱家说说。”
“杨涟入狱后,卑职生怕锦衣卫办事不利出了纰漏,再生事端,所以卑职就在杨涟身边安排了人,时刻监视着他的动向。后来,杨涟将一样东西交给了一名锦衣卫的百户,为防打草惊蛇,卑职一直再等待时机。今晚许显纯大人立下大功,诛杀杨涟为我们解除了心头大患,没想到那百户趁人乱溜出了大牢,时机一到,卑职立刻将此人抓了起来,并在他身上搜出了血书。可惜,此人身上藏有毒药,失败后服毒而亡,卑职还在全力追查幕后之人,这是卑职的失职,请九千岁责罚。”
田尔耕话虽不多,但重点突出。
首先他表扬了自己办事心细,未雨绸缪。同时,突出了自己做事牢靠,静待时机并一击而中。第三,他生怕魏忠贤忘记了许显纯,特意提了许显纯杀杨涟的事。最后,所谓的百户已经服毒死亡,死无对证,任凭自己怎么说。
出发之前,杨之瀚再三交代田尔耕,简单说下过程,重点突出结果,关键是不能在魏忠贤面前告许显纯的状。
“九千岁阅人无数,如果在他面前告许显纯的状,他一定会怀疑是我们做局陷害许显纯。”杨之瀚认为,不但不能告状,还要夸赞许显纯为魏忠贤立下了大功。这才是明明白白的阳谋,这样的安排也适合用阳谋。
这招狠呀,自己和张师爷怎么就没想到呢。田尔耕心中暗暗感叹杨之瀚周密的布局。
来见魏忠贤之前,田尔耕将锦衣卫诏狱中的一名死刑犯换上了锦衣卫百户的衣服,用鸩酒毒杀,这名倒霉的死刑犯替代了杨之瀚,成了私带血书出狱的百户。
“指挥使大人何罪之有,你立了大功,咱家清楚的呢。”魏忠贤起身,亲自给田尔耕倒了一杯茶。
“这锦衣卫还是田大人的锦衣卫,你可得替陛下把他看管好了,不要再出什么纰漏。”
“卑职一定不负九千岁所托,这锦衣卫是千岁您的锦衣卫,卑职必定为九千岁马首是瞻。”魏忠贤亲自倒茶,让田尔耕感激涕零,他知道,这是自己效忠表决心的时候了。
听罢,魏忠贤微笑着向田尔耕举起了茶杯。
端茶就是要送客了,这点眼力劲田尔耕还是有的,他赶紧起身向魏忠贤作揖告辞。
“明儿晚上,咱家亲自去锦衣卫,为田大人庆功。”出门前,魏忠贤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田尔耕心里乐开了花。
……
锦衣卫镇抚司。
九千岁要亲临锦衣卫,这是锦衣卫的大事,一大早,田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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