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床单的颜色融为一色,眉目紧锁,痛苦地低吟着,这样的沈诗雨是让人心疼的。
郑开对沈诗雨依然是喜欢大于恨的,毕竟她曾是他默默暗恋的对象,她是开启他青春初恋的导师,是他渴望的梦想。
“阿姨,我是真心喜欢诗雨的,可是诗雨她却爱的是表哥,我隐忍,我退让,我从没有想过要把诗雨伤到这么深,那个视频不是我放的!”郑开急急的解释,“你要知道上面的人除了她就是我,我怎么会自毁前途,把视频放到大庭广众之下!我也和诗雨一样是受害者!诗雨这样我的心里也很疼。”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伤害痛苦都已经烙印在心里了,怎么也抹不去的。不管真心不真心都不重要了,我现在只想诗雨能好起来,然后我会带她离开这里伤害她的人和事,重新生活。希望你们都不要再来打扰她了。”杨文丽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心情去骂别他人了,她只想沈诗雨醒过来,好起来。
“阿姨,我真的是想和诗雨好的。只是她不愿意接受我。我也无法勉强她。”郑开也感到很无奈。
“想和她好?”杨文丽冷笑着,勾着唇,“她现在流产了,可能终身不孕,她都不能生育了,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了,你还想和她好吗?不要再说这些话了,你就让她平静的过生活行吗?”
郑开的眸子里闪烁着破碎的星芒,仿佛飞舞的冰屑,哀伤欲泣。他又何尝不痛苦,何尝不是想如沈诗雨这样逃避着内心最真实的感受。他的双手紧紧地捏着。
他也希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沈诗雨还是那个美丽的女子,吸引着众人的视线。
“泽轩……”沈诗雨又唤着乔泽轩的名字,很是悲伤。
郑开看着她连昏迷都对乔泽轩念念不忘,一直喊着他的名字,他心如刀绞一般,钝痛就在身体里漫延开来。
“诗雨,你醒醒,不要再叫这个人的名字了,他根本就不值得你这么挂念着。”杨文丽抹了一下泪,气恼着女儿的不争气,“我马上忘了这个人!”
“啊--”沈诗雨一惊,突然间就睁开了眼睛,瞳孔睁得大大的,盯着洁白的屋顶,然后才转动了眼珠,看到身边的杨文丽,还有郑开。她在看到郑开后立马坐了起来,像是发狂一样,“你滚,我不想看到你--”
她激动地抓直了枕头就砸向了郑开,这还不够,她还抓起了能免拿到的东西往他身上砸,郑开都没有退开身,只任她发泄着痛苦。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她没砸几样东西就已经没有了力气,一身瘫软着。
“诗雨,你身体不好,千万别激动啊。”杨文丽劝着她。
“妈,你让他滚,我不想看到这个人!”沈诗雨紧紧地握着母亲的手,“妈,我要见泽轩,我只想看到他。”
“诗雨,别再想着这个人了。”杨文丽凄伤地敛下了睫毛,现在她也是极其不愿意提到乔泽轩的名字,更不想看到他的人,“你忘了吗,是他把你推倒则他踢掉了你了肚子里的宝宝。对于这样一个残忍的人,你还记住他做什么?”
沈诗雨想到雨夜里,她对乔泽轩的苦苦哀求,而他依然不回头,在他们之间的纠缠中他用力推她,并踢中了她的肚子,她痛苦地倒在了雨地上,鲜红的血染红了洁白的婚纱,血水顺着雨水流淌。
而郑开在听到这骇人听闻的消息后,脸色立即阴冷了起来,双手握得更紧了。没有想到沈诗雨会被乔泽轩这样残忍地对待。
沈诗雨双手本能地放到了肚子上,问着母亲:“妈,我的宝宝呢?”
“诗雨,你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再有的,你别太伤心了,身体更重要。”杨文丽并没有告诉沈诗雨她终身不孕的事,想着能瞒一时是一时。
“宝宝没有了……”沈诗雨喃喃地反复着,“宝宝没有了……”
郑开看到极力隐忍着泪水的沈诗雨,再也看不下去了,转身便离开了病房。
而乔泽轩坐在那里等到天亮,才感到到眼睛酸涩疼痛,这个时候脚步声,从远到近,一道身影移动到了乔泽轩的面前站定:“你竟然在这里。”
乔泽轩抬头,阴影落在他的脸上:“郑开?”
“你为什么要把诗雨肚子里的孩子踢掉?就因为那个孩子可能是我的吗?你就这样残忍地把诗雨弄流产?”郑开眼睛里浮着愤怒。
下一秒,郑开已经拎起了乔泽轩的衣领,紧握的拳头往她的脸上一挥,李感到脸颊上一疼,整个人就往后栽倒,踉跄着撞到了身后的墙壁上,然后又跌坐在了休息椅上。
“对不起你的人是我,你怎么可这么对诗雨?她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从法国回来,一心一意地对你,为你背负太多的痛,却从没有抱怨过。她还怀着孩子,你竟然把她弄到流产,你还是男人吗?”郑开冰冷的目光紧盯着他,“如果你有什么不满,你找我啊我奉陪到底。”
“对我一心一意!那你和你上床算什么?”乔泽轩的怒火也被他点燃,胸口灼痛不已。
乔泽轩站起来,拳头紧握,也是不客气地挥向了郑开,打得他踉跄后退,坐到了地上。郑开脸颊火辣辣的疼,连唇角都破裂出血。他用舌尖抵了一下唇角,轩吐了一口血水。
他从地上爬起来,目光深幽:“来啊,再来!”
“我没空和你打架。”乔泽轩和郑开之间的裂缝已经越来越大了。
“想走,没门。”郑开拉住他,“我们三个人之间的事情总是要解决的,就今天一次性地解决!”
乔泽轩本想走,想到要解决问题,不想和沈诗雨再有任何纠缠的他也止住了脚步:“我和沈诗雨之间是不可能的,你和她要怎么发展我都没有意见。”
“三个人的事情得三个人当面解决。”郑开来找他是有备而来。
乔泽轩点头,两人往沈诗雨的病房而去,正在哭泣的沈诗雨看到终于现身的乔泽轩,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笑意,而在看到郑开的时候,她的笑又凝固在了眼底,看到这两个和自己纠缠不清的男人,她是既高兴又痛苦。
她的双手紧揪着被单,目光在乔泽轩和郑开的脸上来回的移动,最后停在了乔泽轩的脸上:“泽轩,你终于来看我了,是吗?”
“有些事情需要我们三个人当面解决,我不得不来。”乔泽轩表明着立场。
郑开看着失落的沈诗雨,不由的心疼:“诗雨,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但是我是为了来你的清白,请相信我。”
“你什么意思?”乔泽轩看着郑开。
“我的意思是要让你后悔你所做的一切!”郑开目光冰冷,带着愠怒,“乔泽轩,你睁大眼睛看清楚这是什么!”
乔泽轩真的紧紧地盯着郑开,看到他从医袍的宽大衣兜里拿出一叠A4复印纸,分成两份,一份丢到了乔泽轩的胸膛之上,另一份则放到了沈诗雨的面前。
乔泽轩低头看着从胸膛跌落到脚下的复印纸,弯腰却拾了起来,看着着标题写着亲子鉴定报告,他努力地让自己深呼吸了好多次,才看着上面的一串串数据。
“乔泽轩,前面你看不懂没有关系,你看最后一页上面的结果就好了,你可要看清楚了,别看错了。”郑开的目光冷冽如冰,却紧紧地盯着乔泽轩的面部表情的变化。
乔泽轩浏览了一下前面的数据,然后番到后面一页的结果那一栏,上面写着DNA相似度是99%,说明是父子关系。
一栏是他的名字,而另一栏则是沈诗雨肚子里的宝宝。
那说明沈诗雨怀的是他乔泽轩的孩子吗?
他感到脚下一阵虚浮绵软,天旋地转起来,有些晕眩:“不,这不可能,郑开,你竟然为了沈诗雨而用这份假报告来骗我是吗?孩子都没有出生,你怎么知道孩子是我的?”
“表哥,你可以去找任何人来验一下这份报告的真伪性。”郑开心中底气十足,因为这份报告是真的,“你可能不知道在孕妇怀孕14周到24周内的时候取羊水进行DNA检测。不管抽取的是绒毛还是羊水所做出的鉴定结果的准确率都是和孩子出生后做亲子鉴定的鉴定结果同样准确!因为我比你还想知道诗雨肚子里的孩子虽谁的,所以我是在诗雨做产检时特意抽取的,她本人都不知道。本来我是不想把这份把这份报告给你们,让你们知道孩子是你的,可是为了诗雨的清白,为了证明宝宝是你和诗雨的,为了不让她那么疼痛和难受,我只好拿出来。”
郑开这么做是有私心的,不想他们知道孩子的事情,可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容许他隐瞒:“你看到了,你才是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而你却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亲生孩子,乔泽轩,现在你知道了有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后悔吗?你真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
乔泽轩捏着纸张,捏到发皱,捏到了手指把纸都拽出了一个洞:“不,不可能!”
沈诗雨则看着报告,泪水滴在了纸张上,把纸张都弄湿了一个个水渍。她颤抖着唇,抬起泪眸看着乔泽轩:“泽轩,你竟然亲手杀死了我们的孩子,你看看这就是上天给我们的报应!哈哈哈……就算我罪该万死,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也是你的血脉,得到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
“乔泽轩,就因为诗雨曾经伤害过你,离开了你,所以你就这么狠心地伤害她吗?你毁了她的人生,还杀了你的宝宝,原来你的心竟然是这样的冷酷无情!这样的滋味很难受吧?”郑开的话一刀一刀割在他的身上。
杨文丽气得捶打着胸口:“这是造得什么孽啊!老天无眼,老无无眼啊。”
乔泽轩青冷着一张脸,目光又落在了纸张上的结果处,他不愿意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身体都在无助的颤抖。
这一刻她的世界漆黑一片。
温暖的身体仿佛置身于冰冷的严冬,他冷得指尖像冰块一样,冷到麻木了。
冷,是唯一的温度,痛,是仅有的感觉。
柔软的心脏像被无数的指甲抓过,泛起无数的血痕,痛得窒息,胸口闷得要死。他抬起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如死灰般的脸上的毫无血色。
他又痛苦地闭上眼睛,拒绝接受这样残酷的事情。
她咬着柔软的唇瓣,压抑着那酸痛着眼眶的水气,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
他竟然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我竟然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不,不可能的,你骗我!”
这真是天大的讽刺!他的声声否认,带着泣血般的绝望。
“我还真希望这个孩子是我的,那么我会承担起做父亲的责任,承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让诗雨和宝宝都得到幸福,而不是造成这些无法挽回的悲剧。”郑开胸口起伏剧烈,似在压抑着渐渐涨满胸口的怒气,“如果这个孩子是我的,那么我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把诗雨抢到我的身边来!她不爱我都无所谓,我会好好爱她就够了。”
沈诗雨咬着唇,眼泪疯狂地汹涌上来,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按着发疼的胸口,泪水那么急,就湿了一地。
这短短的一天,对于沈诗雨的打击是强烈而巨大的,先是在婚礼上被人抛弃,又被父亲断绝父女关系,然后她的孩子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给杀死。
她的经历就像一部悲剧:“乔泽轩,你要为这一切付出代价!”
“哈哈哈……”乔泽轩把手中的纸张一抛,痛苦不堪地狂奔出了病房,却在病房外面看到了傅向晚,他勾唇苦笑,然后夺路而去,却不知道哪里该是他停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