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文婧病着的第二天,李家祠谢家首次迎来的扬州都察院干事,谢承举。谢承举不仅仅自己过来,还带着杭州知府杨直文等人一起来了。
这个人现在越来越注重自己名声的传言,自己做什么孝悌之事,也得有人替自己传言才好啊,特别是由官场上的人传扬起来,更是事倍功半。
自己作为一个扬州地方官员,到了杭州的地面上,自然先拜会杭州官员,再回家见家人才是。
杨直文忽然见到谢承举,再听着他说的那些个场面话,心里无不是冷笑,心里哪还不知道他想拉自己去谢家给他添面子。
哼,若是去谢家,本官给的也是谢家面子,是给的谢大小姐面子,可不是给你面子。
要真的傻乎乎的对着你,又是作揖,又是陪笑脸的,还不掉自己的价?我一个知府犯得着陪衬你一个地方都察院干事回家探亲?
再说了你们家的那点烂事,本官还看不出你跟你那两个兄弟之间,并非是你说的那么亲热?事实上,谁是谁非,本官根本不需要判断,只需要维护好跟谢大姐是之间的那份默契,站稳自己的立场就行,谢大小姐心里可是亮堂着呢!
“下官兄弟他们这几年承蒙大人照顾,下官实在是感激不尽,这次下官回来,主要也是为我兄弟他们祝贺的,介时下官在杭州酒楼摆席,还请大人能赏光啊!”
谢承举知道,自己从现在起就力争做世人眼里的孝悌典范之人,哪怕委屈自己,哪怕累着自己,也得做,不然等着自己的就是死路一条。纵然是谢文婧那个丫头不要自己死,太子也会舍弃自己。现在的情况容不得自己有一丝一毫的侥幸。
“客气,客气,本官身为杭州知府,自然有责任照顾治下的所有百姓,这是本官义不容辞的责任罢了。你们一家人摆席祝贺,本官倒不好介入,若是搅了你们一家人的兴致,本官心里难安哪!介时本官就不去了吧!”
杨直文这是明显的在推辞了,连婉转都没有,若是想婉转一点,可以说这几天忙,还得完成某某公务等等,杨直文不想婉转而直接推辞,就怕谢承举脸皮厚的让自己吃不消,下不了台,不得不跟着他去谢家,给他添脸面。
可要是给他添了脸面,自己极有可能得罪谢文婧,看得出来,她是个恩怨分明的主。更看得出来,谢文婧可不会看好她二叔。她二叔可是亲手将她爹,她三叔检举出舞弊罪名的。
虽然最后谢文婧爹跟她三叔舞弊之罪被洗清了,但是里面的弯弯绕绕多了去,真相自己不需要知道,也不需要猜测,自己只需要知道,谢文婧不待见这位看似公正严明的大人就行了。
“既然大人如此T恤下官一家人得享天伦,下官也不敢再做要求了,可下官还是要麻烦大人一点小事。
说来惭愧,下官自从入仕之后,没来得及到杭州一次,这次忙里偷闲的过来,却是忘了,下官根本不认识兄弟家门,惭愧惭愧啊!不知下官能不能麻烦大人一趟,给下官带个路?下官感激不尽!”
我去!杨直文真佩服这人的脸皮厚度了,自己都直接回绝你邀请了,你特么的还有脸求我一个堂堂知府给你一个干事带路?
杨直文很想一甩衣袖,跟他说,出门左拐,随便问一个人,就知道你兄弟家住哪儿?你为了拉我给你添脸面,这这么不要脸的话都敢说?
得,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就凭谢承举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看,自己还真不宜得罪他,说不得他哪一天鸡犬升天了,就想起他今天被自己拒绝两次的事,自己这是躺着也中枪啊!
去就去,去了谢家,自己做到了带路本分,就及时返还,还能掉价的给你作陪,给你添脸面?
“也好,本官忽然想起,李家祠隔壁的那个荷花村,一向比较清苦,本官前几天就打算去看看他们过冬财务准备如何,可不能发生冻死人的事,师爷,我们一起跟着谢大人先去李家祠,然后去看看荷花村过冬准备的如何了?腊月里就是冷多了啊!”
哼,就是给你带路,也不能给你添脸,眼下还不带自己关心治下百姓过冬的啊?
谢承举顿时满脸堆笑,连连感谢知府大人厚爱云云,心里却是咬牙切齿了,自己都低声下气成这样了,你还跟我推三阻四的,不就是看不起我一个小干事?
可我背后有太子撑腰!你有么?我侄女谢文婧是武王妃,你有么?等我飞黄腾达的时候,总有你后悔的一天,哼!
“谢大老爷,谢三老爷,令兄弟谢大人不认识你们家门,本官正好要下乡看看村民过冬的财物有没有缺失的,顺便给带个路。
谢大人请,本官也不打扰你们一家人天伦了,本官还得去隔壁荷花村,告辞!”
杨直文带着谢承举到了李家祠谢家,进了谢家大门,看到谢承玉的时候,根本不像平时那么客套,赶紧说明来意走人,表面自己立场,自己跟你兄弟真不是一路人,自己是不得已被你这个不要脸的兄弟给绑着来带路的。
“大哥,二弟来迟了。早就听说了文婧被赐婚武王妃的事,心里一直高兴,却没时间亲自过来祝贺,一直到现在才有时间过来,大哥不会怪二弟吧?”
谢承举来不及计较掉头就走的杨直文,先哄自己的傻大哥。
“不会,你公务繁忙,我们都知道的,爹要是得知你来了,一定会高兴的,走,我带你先去见见爹。”
谢承玉经过舞弊之案后,整个人改变了很多,再没有从前的那些单纯,学会了虚与委蛇,学会了含笑面对敌人。
尽管如此,谢承玉还是不想多做无谓的笑脸,尽快把这个敌人领到爹那边,爹自然会高兴招呼他,用不上自己这么委屈自己,跟他口是心非的说些没用的话。
谢承玉的话让谢承举格外高兴,就知道这个傻大哥还是那个蠢样子,看他笑得那么开心,想来还是相信自己的。这就好。
谢老爷看到谢承举这个儿子的瞬间,呆愣了一下,从没想到这个儿子会跑到这儿来。
“爹,儿子在扬州早就得知了文婧赐婚给武王的事,早就想亲自过来给大哥他们祝贺的,可惜一直忙的走不开身。
扬州知府大人,通判大人,还有都察院的一干大人,还有很多世家,都到我们家来祝贺了。
儿子一直想着要在家回请他们一次,可这事还得爹跟大哥出面,不然儿子还真是不好回请的。
再说这么大的喜事,儿子也想请爹带着我们跟列祖列宗禀告一声,也好叫先祖高兴高兴。”
谢承举知道,自己的这两个理由,绝对可以将爹带回扬州,至于大哥三弟他们两房,爱来不来,自己这次来杭州的目的,只是爹一个人。
果然,谢老爷一听谢承举的话,顿时双眼发光,脸色泛红,还是儿子想的周到,自己这些天高兴的都差点忘记这事了。
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自己孙女这么大的荣耀,自己谢家在扬州可算是风光无极限了,一想到自己回到扬州,扬州所以有头有脸的人,都过来跟自己道贺,谢老爷的心花顿时怒放了。
这么大的荣耀,自然要禀告列祖烈宗,这也是大事,更是可以让扬州人个个羡慕的事,做,当然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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