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姨笑容满面的上前,扶着轻亭上楼,心中大为欢喜,夫人的态度有了软化,很快就能雨过天晴了。
轻亭上了三楼,走进她和祺睿的卧室,一尘不染,干干净净,东西都摆放的整整齐齐,她没带走的化妆品都整理好,一排排的推在梳妆台上,衣柜里的衣服整齐有致。
她不禁感慨万千,真好,一切都没变。
“少夫人,这房间天天有人打扫,很干净,你先洗个澡,我把被子翻出来,你早点休息。”
“谢谢芳姨。”轻亭心满意足的坐在床上,心口暖暖的,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照片框,她和祺睿在拉斯维加斯的合影,脸上洋溢着新婚的喜悦。
芳姨忙个不停,亲眼看着轻亭洗完澡睡下,才悄悄退了出去。
走到二楼时,她犹豫了一下,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阿芳,你过来陪我说说话。”
冷母换上睡衣,半躺在软榻上,昏暗的灯光打在她脸上,显得很是忧郁。
芳姨知道她的心结已深,但有些话还是要说,“夫人,您做的很对。”
除了她,没人敢跟夫人说这些话。
有时候,旁观者比当事人更清醒,看到的事情更多,思路更清晰。
冷母幽幽叹息,似是释然,又似无奈。
芳姨的心里不好受,“夫人,凡事想开点吧。”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冷家家大业大,麻烦事更多。
夫人一生不幸,但她生了个好儿子。
冷母指着胸口,“我这里憋屈,过不去啊。”
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一回事,明知这是最好的结果,但心头像压了块大石头,堵的慌。
芳姨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要是失去一个这么好的儿媳妇,失去儿子的尊敬,你会更难受的。”
这话一针见血,说中了冷母最担心的事情。
她这辈子没有享过老公的福,也指望不下,只有靠儿子了。
冷家的男人很花心,但一旦遇到那个对的人,痴情的让人发指。
但她不甘心啊,“你就帮着别人,胳膊往外拐。”
芳姨忍不住想笑,怎么像个孩子?“我是帮您,只有真正放下,您才会快乐,没有他们小夫妻承欢膝下,你不寂寞吗?”
小夫妻俩没搬出去时,天天都很热闹,生机勃勃,夫人很精神,脸色红润,每天都兴高彩烈,欢声笑语不断。
可他们一离开,这里少了生气,哪像个家啊,夫人天天板着脸,窝在自己房间里玩封闭,人也熬瘦了,精神也差了。
冷母颓然倒下,一脸的纠结,“那你告诉我,我怎么才能放下?”
这个谁都帮不了她,别人永远也无法体会当事人内心的痛苦和挣扎,无法感同身受。
在别人眼里,微不足道的小事,对当事人来说,或许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慢慢来吧,有的是时间,不着急。”
芳姨好言相劝,很是耐心,直到冷母情绪渐渐平复,她才站了起来。
冷母没好气的问了一句,“你去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