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这华师傅的表现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华师傅神色平静,没有大惊也没有大怒,更没有追问这玉钗的来源,“您不会无缘无故的带一个仿品过来吧?”
罗管事仔细看了一下他的表情,他的表情虽然表面上看去很平静,可是眼眸里是有一丝喜色划过的,人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心里有事的话,眼神里是最容易泄露心事的,看到玉钗的仿品他的眼睛里怎么会露出喜色来呢?
“如果我记得没错吧,这玉钗的图纸最后经手的是你吧。”罗管事看着华师傅,眸光犀利的逼向他。
华师傅感觉到罗管事的目光,先是一愣,随后是一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罗管事,莫非您是在怀疑我吗?这图纸最后的经手人是我没错,可是我并没有做手脚的动机,我一不嫖,二不赌,三不养外室,不缺银子,并且,我已经在这里做事多年,根本没有必要去自毁前程,最重要的一点是从出货到图纸从我手里交出去的这一段时间我根本没有京城,您想,我怎么可能把图纸上的设计出卖给金石记呢?”
“那段时间你真的没有进城?”罗管事听他这么一说,觉得是合情合理的,一个不缺银子的人真的不会去做这种铤而走险的缺德事。
“您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问工头,我和工头住得近,平时也和工头在作坊里见见面,纹工头看他哪一日没有见过我?”华师傅说着,一双狭长的眼睛是转了又转,虽然是振振有词的样子,可是他的神态总是有些不自然。
罗管事沉吟了一下说道:“华师傅,我也不是怀疑你,你要知道,玉石轩出了图纸泄露的事情东家很生气,而且,这样的事情已经出了不止一次了,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玉石轩以后会失信于顾客的,你和我都是端的东家的饭碗,玉石轩好,你我的饭碗才端的稳当对不对?所以刚才的事情请华师傅不要放在心上,我并非是怀疑华师傅,而是每一个经手过图纸的师傅我都一一的盘问过,我这么做也是希望大家手里的饭碗能够永远的端好咯。”
罗管事是彻底的对华师傅放心了,所以,怕华师傅心里介怀,才和颜悦色跟他做了解释。
华师傅听到罗管事的一番话以后赶紧的说道:“罗管事在玉石轩这十几年尽心竭力的谁不知道?我又怎么会往心里去呢?我和大伙都知道罗管事做什么事情都是为了玉石轩好,为了大伙好,所以大伙最尊重的就是罗管事了。”
罗管事一听,谦虚的说道:“哪里,那是大家的抬爱和东家的信任,我只能凭着自己的良心来为玉石轩做事。”
好话谁都喜欢听,罗管事也不例外,虽然他嘴里谦虚的说那些都是自己应该做的,可是神态已经是一副傲然了,他自己心里清楚,在京城这玉石轩,除了东家就是他罗管事了,长期以来都是谨小慎微的做着自己的本分,人前人后的受到不少的尊敬,可是被当面这么的拍马屁的时候并不多,所以,这时候他心里是百般的受用。
“那是罗管事的能力,谁也赶不上的,罗管事是用尽心思想把玉石轩搞好,我就怕有人在暗中使绊子,巴不得金石记把我们玉石轩给吞并了,所以,我也觉得这一次图纸泄露的事情要查个水落石出,才对的起罗管事的尽心竭力。”
突然,何管事凑到罗管事的跟前,一脸诡异的说道:“罗管事也知道我是玉石轩多年的老伙计,所以正如您刚才所说的,玉石轩好,我们做伙计的才好,所以我们也有责任把这个人揪出来对不对?”
罗管事一听就知道这话中有话,赶紧问道:“华师傅这么说是不是发觉什么了?”
华师傅立即为难的说道:“发觉我倒是没有发觉什么,只不过是觉得如果这个人要把图纸泄露的话就得具备一个条件,这个条件就是要经常进城,因为金石记的人不可能来到西郊这么远的地方来收买人心的。我心中有一个人选,又没有证据,我就是怕我冤枉那个人就不好了。”
“但说无妨,华师傅说出来我做一个参考。”罗管事正苦于这事情没有丝毫的进展,回去跟完颜东离不好交代。
“我说的是何管事,这些日子,罗管事您的身体不好,都是何管事代为打理作坊里的事情,而且,您也知道,何管事每一次在作坊里待的时间并不长,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城里的,最有可能接触到金石记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