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好奇的跟了过去,只见窖壁上居然有一个洞,衡宇正伸出手去,在洞里掏着什么,“你在干什么呀,万一这洞里住着老鼠或者蛇你就遭殃了。”
“找到了,没有想到居然还在这里。”这时,他突然很兴奋的说道。
河阳公主看见他的手里拿着的居然是几支黑乎乎的炭笔。“以前你就是用这些炭笔在地上作画的吗?”
“嗯。”衡宇点点头,“这个洞根本就是老鼠洞,更不是蛇洞,而是我小时候自己用树枝挖出来的一个洞,我用这个洞来藏这些炭笔的,没有想到过了这么多年,炭笔还在洞里。而且,这炭笔摸起来还很干燥,应该还可以用的。”
“这些炭笔能画吗?”她不禁的有些怀疑。炭笔看上去硬邦邦的,似乎比这地面还要硬,画上去的话能有痕迹出现吗?
“不信你就试试吧。”衡宇含笑的把炭笔递了过来。
河阳公主将信将疑的接过炭笔。炭笔握到手里以后才感觉到并非如看上去的那么硬邦邦的,表面还是有一些绵软的。
所谓的炭笔不过就是将树枝烧成碳化,在烧煤球的炉子里最容易找到这样的炭笔了。因为烧煤球的时候先的用树枝引燃,然后再放入煤球,煤球放入以后,就会把之前没有烧完的树枝给压灭,就成了炭笔了。像这样的炭笔一般只是普通老百姓家孩子们用来画着玩的。她没有想到贵为贝勒爷的衡宇也会想到去用炭笔作画……
河阳公主觉得壁画之中有一副仕女图很漂亮:身姿妙曼,长发低垂,神态之中还带着几分的羞涩。仔细的看了一遍之后,她就决定在地上用炭笔临摹这一副仕女图。
她是有绘画功底的,只不过是没有在这么粗陋的环境之下作过画,很快,流畅而柔美的线条就出现在地面上,仕女的轮廓也出来了,衣袂飘飘,发丝轻扬的仕女就出现在了地面上。
“画的真不错,和窖壁上的不但形似神也似,如果你愿意继续的练下去的话,不用几年的功夫也可以达到上面的水准了。”衡宇从上次在沐王府的花园里看见过河阳公主的画之后,就知道她的笔法不错,没有想到的是在这粗陋的地面上,用炭笔也可以画出这样的神髓来。
“你等一等。”说着她又拿起炭笔在仕女的唇边轻点了一下,一颗痣就跃然于脸颊之上了,不过,多了一颗痣以后,给地上的仕女平添了几分妩媚的风情,神色更是鲜活了,“怎么样?我加上去的这颗痣没有画蛇添足的感觉吧?我也是根据自己的想象力随意的发挥了一下。”
“不错,不错,这颗痣加上去了之后整幅画就变得更妙了,看来这女人还是比较了解女人。”衡宇含笑着说道。
“现在我已经画完了,接下来是不是该你表演一下了?你以前经常在这里画,如果输给我的话,你的颜面可是挂不住的哟。”河阳公主立刻就把手上还剩余的炭笔递给他。
他自信的把下巴微微一抬,毫不犹豫的接过炭笔,眼睛就根本没有往窖壁上看一眼,他是凭借着自己以前的记忆在地上画着。这里壁画大多数都被他临摹了,那些喜欢的,甚至于临摹了好几遍,早就了然在胸了,很快,地上就活灵活现的出现了一副万佛朝天的图画。这一副图画显然比河阳公主的图画要复杂许多,虽然没有她的那副仕女图画的那么的相像,不过比例掌握的非常好,要论起画工来,是比河阳公主要强一些的。
“甘拜下风,你这一副太复杂了,要是我的话,半天也完成不了。”河阳公主赞赏的看着地上的画,眼眸里尽是欣赏之意。作为王公子弟,付出的往往比一个平头百姓要多得多,但是得到的东西也就相应的多得多,所以,牺牲那些童趣所换来的才华横溢的话,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略胜一筹而已,你不知道,就是这一副我小时候经常画,因为什么这么多的大佛让我觉得很有意思,所谓的熟能生巧,就算是我赢了,也是我取巧而已。”
河阳公主觉得他的话说的诚恳,并非谦虚,所以含笑着点点头。
这壁画赏完了,临摹的瘾也过了,最后两个人相视一笑,都惬意的很。而且两个人的手因为拿过黑乎乎的炭笔,都变脏了,指尖上都沾着炭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