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翅在地上用膝盖擦着走了两步,然后苦着脸对贵妇说道:“我欠人家五六十万两银子,这一辈子是还不清了,所以,娘,我们必须连夜离开这里了。”说罢,他立刻从地上站起来,走到贵妇的梳妆台前,把所有的首饰都用一块绸布包了起来,然后把衣柜打开,帮忙收拾起衣服来……
贵妇看见严翅慌乱的样子,眼眸里的泪水摘叶控制不了了,淘汰大哭起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严翅这时候已经顾不得贵妇的哭声了,他把收拾好的东西往肩膀上一扛,然后拉着贵妇的手就往外走,“娘,我们暂时就带这些东西,马车已经在院子里等我们了。”
谁知道贵妇一甩手,突然大怒的说道:“我不走,要走你一个人走,我要留在这里陪你爹……”说完,她扑到盔甲上痛哭起来,“我不走,我走了,就剩下你孤零零的一个,多么可怜啊,我留下来陪着你,一定不会让你孤单的……”
严翅愣住了,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然后快步的走到贵妇的身边,哀求着说道:“娘,你就跟我一起走吧,我答应您,我以后再也不赌了,好好的孝顺您,好好的跟您过日子……”
贵妇好像根本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依旧抱着盔甲失声痛哭……
严翅没有办法,又往地上一跪,“娘,您要我一个人逃走。莫非想我做一个天下人都唾弃的不孝子吗?,娘,您还是跟我一起逃吧。那些讨债的人不是好惹的,他们杀人不眨眼,为了银子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到时候不但是您的命保不住,就算是爹的这一套盔甲也保不住……”
听到他这么说,贵妇好像突然醒悟了过来,赶紧止住了哭声。扬起泪痕斑驳的脸庞,不可置信的问道:“他们这么坏?连你爹留下的这一套盔甲也不会放过?”
严翅点点头。这一套盔甲在市面上起码也值一千两银子。赌庄的人收不到钱,又找不到他的人,自然会把府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走,去变卖。
“好。我跟你走,不过,要把你爹的这一套盔甲给带上,一起走。”贵妇说着,立刻就要搬起盔甲。不过,她身体瘦弱,这一套盔甲少说也有七八十斤,她哪里搬得动?
严翅赶紧上前阻止,“娘。我也想把爹的这套盔甲给带走,可是我们现在是逃命,不是游山玩水。带着这么重的盔甲,怎么逃?”
“不行,一定要带上这盔甲,否则我是不会踏出严府半步的。”贵妇用双手紧紧的抱着盔甲,没有丝毫要放开的意思,眼眸里目光坚定。根本没有可以更改的余地……
严翅见状,苦着一张脸。然后把嘴唇一咬,痛下决心,说道:“好吧,娘要带上就带上吧。”他想,在路上再偷偷的找一个机会把它给扔了。
说完,他就和贵妇一起搬起那一套盔甲往外走去……
严府的大庭院一直都停着早就准备好的马车,马车上早已经放好严翅之前收拾好的东西。为了轻便出行,马车上只放了些贵重的东西和必须的换洗衣服,现在贵妇非要带着严非的盔甲一起出行,因此让马车变得很拥挤,不过,倒也还是有位置坐得下两个人。
赶马车的严府的一个老奴,车技还不错,看见他们上车坐稳之后,立刻马鞭一扬,很快就出了严府大门。
严府的门前是一条很宽的大道,平日里虽然不如盘龙街那么热闹,可是也算是车水马龙,不过到了秋季,夜风已经很凉了,天黑以后,这大道上根本没有人行走,因为大道宽敞,又没有人行走,马车跑起来更是顺当。
不过,这马车跑出没有多久,就听见后面有马蹄声滚滚而来,在宁静的黑夜里显得尤为的刺耳,对于严翅来说就像是催命符一样……这马蹄声急促,实在是蹊跷的很,加上严翅心里有事,赶紧掀开车帘一看,这一看不打紧,浑身是一激灵,赶紧吩咐车夫,“快点,快点呀,别让后面的人追上……”
贵妇一听这话感到有异,立刻问道:“翅儿,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娘,是赌庄的人,赌庄的人追上来了,我真是,真是没有想到他们会追上来……”严翅一阵的慌乱,连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了,双手紧紧的抱着那些贵重的东西,似乎这些是他惟一的依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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