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入了晚秋,很冷,很冷,白云苍狗,薇丽来不及定制新的大衣,幸而莫多似乎什么都能猜到,昨儿就拿来了三套刚做的新衣,一白,一红,一篮,都是薇丽最喜欢的颜色,对于莫多太太,薇丽感激不尽,想伸手抱抱她,却又怕,只好把她的好记到了心里。
秋彼岸开的越来越旺盛,在寒冷里,像极了桀骜不驯的女子,薇丽渐渐地喜欢上了这儿,最近更是一个人呆呆地坐在秋彼岸旁,望着鲜红的艳丽,她开始想念父亲,想念母亲,想念罗安,想念西特,甚至是那些被人抛弃的躲在角落饿得瑟瑟发抖的小猫,小狗,只是在自己力所能及时她为了避免未知的麻烦而放弃了帮助这些可怜的小动物们。
到底是我抛弃了大家,还是大家抛弃了我?薇丽一直问自己,为了梦中的男子,她拒绝了罗安,为了重新自信的生活,她抛弃了母亲,如今自己想要的似乎并没有实现,反而越来越远,她还是一个胆小鬼,怕惹事,怕丢人,怕被人注意,怕嘲笑,怕所有所有让自己不安,尴尬的一切。还是一如以前的自卑与掩饰。“我的生活真是糟糕透顶了,我是个虚伪的家伙”在无人的夜里,躲在房间,薇丽经常这样骂自己。她恨透了这样的自己,恨却无法自拔。
前几天,来酒店的人都在热议杜莱顿那边的事,听起来很恐怖,尤其是当那个年轻人来到酒店时,所有人都围住了他,薇丽记得就是他跑到酒店叫走西特的,他还是戴着遮住大半个脸的帽子,他说杜莱顿的一所教堂被毁了,起因是隐藏了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几乎有十多个顶级杀手来围追阻截他,他被杀手活活一刀一刀的折磨,拴在马后,被疯狂的野马拖在地面跑了杜莱顿二十多圈,最后被高挂在了路里塞鬼堡。年轻人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哀乐,布妮跟莫多亦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只有在听到西特少爷没事时,才开心的笑笑,酒店的朋友们也是一副听热闹的表情,偶尔戏剧性的尖叫一声,没人发现薇丽颤抖的身体,这种事情对薇丽来说听着就像是恐怖电影亦或恐怖小说。年轻人去看了那位受伤的神秘男子,出来时望了薇丽良久,才优雅的摘下了他的大帽子,他笑的很彬彬有礼,酒店立时安静下来,只有该死的亨利爷爷的鼻鼾声。
突然,坐在一旁的斯蓓丽小姐尖叫道,“哦,天啊,上帝啊,我真是不敢想象,他是……他是东方人啊!哦,我的上帝啊,我要幸福死了。”叫完,便晕了过去。那天,那位东方人说,“薇丽小姐,你好,我是贺,以后请多多指教。”那是第一次,薇丽见东方人,这么一位全新的不同于一般人的优雅王子,也是第一次薇丽感到她的人生要发生变化了。
有太多的疑问藏在薇丽心里了,她好想去证实,但她怕,因为怕,因为担心,她虽有那位叫贺的东方人的手机号码,但不敢拨,她没有找陌生人的习惯,因为怕,因为忐忑,她虽决定要去看看那个神秘的男子,但每每她都退宿了,在夜里,她会附在墙上悄悄地听对面的声音,酒杯的碰撞声,以及难抑的痛苦压抑;偶尔她会认为幻觉似的他斜躺在走道里,醉醺醺的不成样子,他的周身一片漆黑,仿佛躺在悲哀与痛苦汇成的海洋里,静静飘着,不能起身,亦不会下沉,只能活活的痛死,活活的灌满悲戚的血液。这样的感觉,薇丽会窒息,死亡的味道太让人恐惧,她决定将自己那颗悸动的心隐藏,梦中的希特,她或许真会因为这样而错过,她想吗?她一直在问自己,她一直在思考。
薇丽一直有种摘下秋彼岸的冲动,但她忍了,对于神灵之事,她虽不完全信,但也不怀疑。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太阳金灿灿的样子,天空如同病恹恹的苍白老妇,整个莫里西亚小镇更恢,更暗。
冷的有些受不了薇丽起身返回酒店,米勒加爷爷的空中家园死寂沉沉的挂着,没有突然横空飞出的黑色米勒加爷爷小头颅,半个月前爷爷被邀请去参加城市园林设计艺术展,至今还没有回来。那个用手乱劈树木的男子在薇丽见第一次后就再也没有出现,此时那儿的树木已经长得非常茂盛,完全没有了残破样。经过贝欧德先生时薇丽总会设法躲开他,上次的被人直盯的看透的感觉,让薇丽不安到了极点。薇丽悄悄地欲绕道而行,不料,贝欧德后背似长了眼睛般头未回却叫住了她,这回对着薇丽他笑了,“薇丽小姐,有进步呢,当然还是那句话,凡事要多问,不要后悔莫及。”
薇丽点头,慌张的赶紧溜进了酒店,慌忙的摸了摸额头,竟有微微的汗水,薇丽简直不可抑制的对自己嘲讽了一番。
“薇丽,来,坐这儿来。”斯蓓丽小姐正热情的朝薇丽招手。薇丽笑了一下,走了过去。对薇丽来说,斯蓓丽小姐可能是她至今在莫里西亚小镇的唯一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斯蓓丽小姐穿着一身雪绒毛长裙,华丽的金银珠佩琳琅闪耀,左手的每个手指均带着形状各异的花色戒指,娇小而柔美红嫩的唇闪着美好的光泽,让人看一眼,坏心情立刻消失掉。薇丽喜欢斯蓓丽,并不只是因为她讲给她关于希特的很多事情,薇丽自认她起初因为她的一身高贵而讨厌她,但渐渐发现斯蓓丽是个善良的女孩,更重要的是,她敢于追求。斯蓓丽喜欢薇丽,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的淡淡忧伤,恐惧时的自我掩饰,她都看在心里,有一种感觉,斯蓓丽相信薇丽总有一天会快乐,甚至比自己还要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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