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那他现在在这儿也是为了泄恨吗?一个人到底有多少恨才会这样,薇丽静悄悄的屏住呼吸,一直等到他发泄完拖着疲惫又落寞的身子渐行渐远。
鬼堡就在前方,上方徘徊着乌鸦飞来飞去,它全身灰色,像是被人忘却在记忆深处的古老堡垒,或许正因为被丢弃了,没人修理才会被称为鬼堡吧,薇丽走上前去,并未发现报纸上看到的吊着的尸体,难道是被秃鹫啄食了?不会的,绝不会的,不能让父亲死了也得不到安宁,薇丽不再犹豫伸出手,推开了灰旧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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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背着玛丽娅回到了惜馨庄园,一路上玛丽娅不安稳的踢来踢去,她就像是个还未长大的孩子,对花花草草充满了好奇心,一会儿要看花,一会儿要下去买帽子,一会儿要吃冰激淋,撒娇的还让乔吃一口,看到乔老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真想气愤的一走了之,可是姑姑竟然为了撮合他们两个,都不让管家接送,这会儿只能走路回去,看了自己的脚,唉,玛丽娅只能叹息的放弃,撇撇嘴,不再理乔,只有到回去的时候喊道,“背我!”
乔也二话不说,背起丫头就走,玛丽娅舒服的趴在乔背上,哼着歌,开心的不得了,或许玛丽娅从未发现自己往后会多么的贪念这份温暖与舒适。
佩拉姑姑老远的就在门口等着了,看到乔身上熟睡的玛丽娅一张黑漆漆的脸也堆起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回来了!今天中午的天气格外的热,要不要去洗个澡?水都备好了”
乔笑了笑,“佩拉姑姑就这点最让乔佩服,细心体贴入微,难得的家庭主妇。”
佩拉姑姑故意拉下脸来,“西斯船长,我可是正经的妇女,不要把我当那些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玩。”话虽这样说,嘴角已经上翘,开心的不得了。
将玛丽娅轻放到床上,盖好被子,乔起身头晕了一下,脸色苍白了几分,倒是把佩拉姑姑吓了一跳,还从没见过乔哪里出过问题,她一向夸赞乔的身体最棒的。“西斯船长,没什么事吧,看你脸色不太正常?”
乔摆摆手,“佩拉孔雀,我去换洗一下,奥黛丽夫人回来了还请你跟她说一声”说罢,进了房间。
佩拉姑姑不放心的在门口敲了敲,“西斯船长,中暑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你也要多注意你自己的身体,我在外面桌子上放好了药,一会儿出来记得吃了”
乔反锁了门,脱了外衣,身上黏乎乎的一片,摸上去手上也染了血,那份坚持与戒备没有了,踉跄着进了浴室,不管不顾的拧开了冷水,对着身体就是一阵猛冲,冰冷的感觉渐渐替代了疼痛,无力的抬起手,解开被染红的里衣和绷带,身上的伤口又裂开,渗着血,幸好希伯来那儿还留有帕米尔的药,这个帕米尔,呵!乔苦笑了一下。
帕米尔的药唯一的坏处就是撒到伤口上撕心裂肺的疼,乔咬着牙,忍着痛将药一股脑的全洒到手上,然后抹到了身上,痛一阵疼过一阵,嘴里的血腥味浓烈,沿着嘴角滴了下来,镜子里折射出自己咬着牙冷汗淋漓的狼狈模样,这样的自己,不想看到,乔用力沿着洗手台站起,啪嗒一声关了灯,浴室立刻黑了下来,无力的靠着墙慢慢地滑落,心里也有一份无力感,落寞孤独席卷而来,吞噬着自己的神经,然而在这样的时刻乔忽然笑了,薇丽羞涩的样子,低着头踢着石头的样子,一本正经款款而谈开着西斯船长的玩笑的样子,手附上左肩的枪伤,身体渐渐有了力量,仿佛一切疼痛都减缓了许多。
一段不算长也不算优美的音乐传来,乔缓缓站起身,打开浴室的门,拿出外衣口袋里的手机,是贺打来的,“什么事?”
贺着急带着点喘息的声音像是一双手扼住了乔的咽喉,恐惧遍布全身“薇丽小姐她去了路里塞鬼堡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概半小时之前,是雪莉尔告诉我的,雪莉尔也有点不正常。”
“我这就来,你先别妄动”乔关了手机,身体踉跄了两下,从衣柜里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二话不说冲出了房间。
佩拉姑姑看到乔第一次如此冲动的冲下楼梯,快速的出了门,只一眨眼就消失不见,有些不可思议,“身体不好,还这么冲动,唉,真像个大孩子”摇着头将药包好,放回到乔的房间,才又关了门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