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哥直接就给我安排了这个工作。”顾树得意扬扬眉,“怎么样?我穿着像那么回事吧。”
陈执没发表意见,只问:“想好了?”
顾树笑笑,“什么想好没想好,就先这么干着呗,工资也不低,我现在缺钱,我爸妈不让我回家我没地方待。”
酒保推过来一杯酒,顾树又移到陈执面前,“喝几杯,我们俩好几天没一起喝酒了。其实叫你来这里也有勤哥的意思,他想让你在这里干,怎么样?”
陈执没想就拒绝,“不用了。”
说的是酒,也是秦勤的那份“心意”。
“我知道你要复读,你白天复习晚上来这干一会又不碍事。勤哥对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好歹你救过他的命。”顾树叹了口气,“阿谦走了,毕业了许多兄弟都散了,代打是不行了,肯定要想法赚钱啊。这活怎么样?”
陈执听了仍没什么反应,还是拒绝。
顾树微顿,想了下,“因为林初?”
陈执斜他一眼,“没事我回去了。”
“别啊,喝杯酒都不行?”顾树撇撇嘴,将吧台上那杯他没动的酒拿起来,“执哥,好歹喝完这杯再走。”
顾树递到陈执手边,陈执没打算接,手往旁边挪了挪,顾树同时松开手,酒杯没了着落,直接掉下,滑到了陈执T恤上。
杯里的酒水洒出,湿了一片T恤。
顾树根本没想到他不会接,就是随意一递,递过去的时候就准备松手了。
因为他们一群朋友都知道,最喜欢喝酒抽烟的就是陈执。
酒杯最终落到地上,碎得一塌糊涂。
顾树见他T恤湿了,突然想到他身上有刀伤,急急忙忙起身,“靠,没事吧?没淋到你伤吧?”
陈执淡应:“没,伤在左边。”
他将T恤抖了抖,一股酒味,不禁皱起眉。
“走了。”他说。
顾树这次没拦,看他消失在舞池,唇慢慢抿紧。
回去的路上,陈执收到林初的电话,他没接,直接挂断。
一路到网吧,T恤干了,但还是有隐隐的酒味。
陈执推开包房的门,看见安安静静坐在位置上的女生,愣在门口。
他的行动先于思考,低头闻了闻衣服,酒味窜鼻,他皱了下眉,又一下子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嘴角弧度染上嘲意。
他推开门直接进去。
林初被挂了电话后没再打过去,也没离开。
她打算等,等到十点。
然而没多久,陈执回来了。
他一出现,她便闻到了酒味。
陈执往沙发床上走,即将擦肩而过,林初一下子拉住他的衣角。
“你喝酒了?”
他没看她就知道她现在一定皱着眉。
林初想到他临走前的话,无力抿了抿唇。
“我是不够资格管你,但是伤在你身上。陈执,身体是你的,疼也是你的,你这个时候不能喝酒不知道吗?”
陈执歪着头凉凉地看她,一字一顿,“不知道。”
林初一噎。
“那我现在告诉你了,你应该知道了。”
陈执:“你说什么我都要信?”
林初脸色微白,摇头,“不用。”
她松开他的手,“你不用什么都信我,也不应该信我……但是我觉得,如果是对你好的,你还是信一下吧。”
陈执不说话了,立在一旁看她。
包房陷入一种怪异的氛围中。
好一会都没有人说话。
林初想到了徐逸。想到那天在足球场的事情。
如果徐逸没掏出那把刀,事情应该不会变成那样。
大概会是什么样?
大概就是普通的,从校园内延伸到校园外的未成年人的暴力,不需要坐牢的暴力。
他们被陈执打倒在地,身上没有刀,打不过陈执无力反抗,便装晕或逃走。陈执把她身上的绳子解掉,两人离开。
事情之后,陈执或许会找自己的兄弟再收拾徐逸他们一顿。但绝对不会报警。
而她,不会告诉任何人。
那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如果徐逸没拿出那把刀,那天在足球场的绑架就是件“小事”。
但是他拿出来了,还刺伤了人。本来他们只是想“教训”别人,现在要受几年牢狱之灾。
有些事情的发生是完全预料不到的。
她不想走到那条黑路上,也不想看到他走上那条路,越陷越深。
“徐逸他们坐牢了。”林初抬起头说。
他的神情没有变化。
林初:“如果当时他没有拿出那把刀,那件事就是小事,他们不会坐牢,那件事就轻飘飘过去了。但是他拿出来了,还伤了你。”
她伸出手,往前探出,最后拉住他的手腕。
“那种环境,我觉得很黑很压抑,什么都看不清,即使不做什么,但是只要待在那种环境里,就觉得人会坏掉。”
她的心脏在往下坠,觉得很无力,于是更用力抓住他。
“陈执,坏人真的可以很坏,坏得无可救药,他们本来就在地狱,只会拖着干净的人下去……”
陈执眉眼微动,终于有了反应,似笑非笑说:“那我算什么?”
林初:“你跟他们不一样。”
他当笑话听,“是么?”
她还是说:“你说过,你跟他们不一样。”
“我现在不那么认为了。”
“我现在这么认为。”
他眸子微凝。
林初:“所以,你能远离那些坏人,不要再去那种地方了吗?”
陈执随意的口吻,“我保证不了。”
林初垂下眸,握着他的手慢慢松开,下滑,荡回腿边。
陈执眯了下眸,有些烦躁。
林初最后没再说什么,跟他道别离开了。
陈执独自站在屋子里,听到她关门的声音,手指动了一下。
最后还是没继续下一步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