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外面的闷热随着夜色渐深,带来了一丝凉意,月上正南,随着他们的步伐在树梢枝头行走。
韩春花浆糊一样的脑袋流淌过一溪清流,眼睛里也多了几分清明,歪头看向身侧的男孩,从小打打闹闹,不知不觉竟已到了该定亲成家的年纪了。
不由大着舌头感慨道:“时间呀,还真是一个清正廉明的酷吏,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小时六十分钟,一分钟六十秒,不给某个人多一秒也不少一秒,过去了不会再返现,后悔了不会再给机会。”
丁志诚搀扶着走路有些飘的韩春花,闻听此言,叽叽喳喳的女孩平时呆萌莽撞讲义气,却从未想过她会讲出这样一番哲理来,据说每个女孩都是一个哲学家,那清奇的脑回路,天生的语言天赋,总能表达出与众不同的观点。
“什么时间,什么酷吏,与我无关,不关心,我只想打工,好好挣钱,好好娶一房媳妇过日子,很实在的想法。”
“花妹,我的心思你应该早就知道,按咱们农村正常的婚嫁习俗,彩礼我还没有能力给你,尤其是你妈要的那个数,但我会努力去挣,可否再等我两年,两年后我必定带着五万去你家定亲。”
丁志诚盯着眼前的路,漫漫无际,似是一辈子也走不完。
“时间……呃……时间呀,时间不等人呀,我能等得起,我哥、我妈等不起呀,我哥比我大两岁,他这个年龄的咱们村都定了,甚至有的都已经结婚了。”
“以我家的条件,我哥的条件,我若不做出牺牲,他婚事绝无希望,我能看着我哥打光棍吗?小时候就是因为怕我被欺负,他硬是晚上两年学,陪着我一起,成为咱们班年龄最大的学生,受过多少同学的嘲笑,就这样一直陪我到初中,我不能看着他成不了家。”
“可他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是……是我可笑了,咱们这儿哪有什么法定婚龄,举行婚礼宴请亲朋就算是结婚了,可是……我不甘心……难道我们人人都必须这么早吗?”
丁志诚越说情绪越激动,因激动而涨红的脸即便在朦胧月色下,也可视感极为显著。
他想打破村中的旧规,想留住心中那渴望已久的念想,可是他却又清楚地感受得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韩春花挣脱他,倚靠在路旁的树上,斑驳的树叶挡住月光的流泻,映射得她的小脸明明暗暗,眼中的泪颗颗顺颊滑落,瞬间浇熄了他心中激荡的怒火。
都怪自己没能力,说再多都没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韩春花这两天被逼得有些暴躁,一言不合就发飙的架势,除了她老妈无人敢惹。
与韩春花有着同样命运的还有韩夏云,她弟弟才十岁,自是不必如此紧迫,可她妈妈史淑芬说什么再不早点定下来,好的都被别人定走了。
呃……
“定亲又不是买东西,哪是能急的事,爱情还是要看缘分的,好吗?”韩夏云生气地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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