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在一旁抹泪,皇太后萧氏也紧张得紧。
刘璘直奔床前。
太上太皇根本就是晕迷不醒。
“陛下年岁已大,前段日子怒火攻心,这……又吃了不少虎狼之药,命数已然折损……”
刘璘立刻急了:“治不好提头来见,皇祖身体康健着。”
太医通通跪了下来。
刘璘骂道:“养你们是做什么的?”
没有一个人敢回话,因为他们真的无力救治。也难为太上太皇,这一两个月都没有请平安脉。
看来是因为那件事将他身子打垮的,所有的太医心里摆明了帐。
刘璘见状,已然知道太上太皇真的不好了。
“还有多久?”
太医院判抽动一下嘴:“最多……一个月……”
刘璘道:“再去给朕想办法!”
太医们连连点头。
刘璘坐到太上太皇床边,太上太贵妃还在抹泪哭泣,,不过倒是知趣的移开位置。
陪了约莫一个时辰,太上太皇还是未见醒来,这时候太监来报。
“皇上,太上皇不好了。”
刘璘立即站起来,急忙奔过去抓住了太监的衣服:“说清楚点!”
“太上皇中毒了,太医们正在抢救。”
刘璘看了看身后,心中似乎料到一些真相,他撇过头去,然后急忙冲出大殿。
就在刘璘出去不久,太上太皇醒过来。
“他去了宜春园?”
太上太贵妃抹干泪水,温声道:“皇上在这里陪了您半天呢?”
太上太皇轻笑一声:“不必这般小心,皇上啊,他心里清楚着。”
太上太贵妃将脸枕在太上太皇胸前,道:“皇上是个孝顺的。”
太上太皇这一点倒是明白。
这孩子什么都好,有明君之像,就是对在乎的人太过软和。
所以,他只能自己下手了。
他的儿子他最清楚,这样放任下去,他去后,必然会成为皇朝不安定的因素。
“不要怕,人死了,一切都烟消云散,皇上会明白的,倒是你,以后一个人过了。”
太上太贵妃低声道:“臣妾会好好的,若不是在底下等着陛下的人太多,臣妾真想陪着您。”
太上太皇摸了摸太上太贵妃的发髻,无声的叹气。
太上太贵妃枕在他的胸前流出了眼泪。
***
刘璘跑到宜春园,就响起了钟声。
他差点跌倒在地,好在身后的太监扶住了他。
到了大殿,一屋子的人全部跪在那里,贤德太妃在那嘤嘤哭着,显得狼狈不堪。
刘璘最后看了太上皇一眼,然后闭着眼睛站起来。
“恢复父皇的帝号,葬礼不可丝毫遗漏。”
赶到的礼官连忙称是。
刘璘走出屋子,这天本是蓝的,为什么现在变得这么灰?
“皇上。”
刘璘转过头去,是太上皇身边的人,不过貌似是个不起眼的太监。
刘璘挥了挥手,拦着他的太监放开了他。
“奴才朱辅叩见吾皇万岁。”
“什么事?”
朱辅将手上带着宝盒呈上去:“这是太上皇留给皇上的。”
刘璘身边的全禄替刘璘接过来,检查发现没事后,才交给刘璘。
刘璘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卷宗和令牌,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这些分明是父皇留下的势力,上面还有血迹,想来是父皇在最后一刻撑着交代的。
“原来你是总管。”
朱辅跪了下来,刘璘道:“以后你继续做吧。”
朱辅立即磕了个头:“谢皇上。”
刘璘抽身即走,很快就出了宜春园。
乾德宫。
刘璘在门口徘徊了很久,终究没有进去。
太上太皇得了消息,将自己的势力也交了出去,随后身子越发糟糕了。
***
太上皇驾崩,举国致哀。
李衍得了消息,全家都动了起来,身为礼部侍郎,才忙过乡试,如今更加繁忙了。
皇帝葬礼比立后大殿还要来得繁琐。
李衍和李廉父子忙个不停,杨氏和李纨也忙得很,实是因为萧宜秀身子太过单薄,这怀了胎气色一直不好。好不容易调养了月余,有了好脸色,如今太上皇驾崩,身为郡主的她是要去祭拜的,这让杨氏和李纨担心了极点,所以这些天都忙着给萧宜秀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