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的内伤早已大愈,可行功运气了,只是我见你弹琴成迷,未敢打扰。”
朱可欣心头一喜,道:“原来我早已可行功了。前辈,不是我不愿遵你所嘱,只是我心事未了,无法安于山林之中。”
飞云洞主道:“既然这样,姑娘明日起便开始练功,我与仙翁二人轮流为你看护。但愿姑娘心愿早了,再来我这飞云洞中闲居。”
朱可欣一揖道:“多谢前辈美意,晚辈当尽快完了心愿,再来此处。”
于是,从第二日起,朱可欣每天早晨于洞中盘坐,缓缓行功运气,一步步将广成功法改回到太已功法上去。
飞云洞主与南华仙翁二人依次守在身边,察看她的动静。飞云洞主已反复告戒,行功一定要慢要缓,功法一定要一点一点改变,切不可过急过躁,否则,稍一不慎,便会真气逆行,轻则内伤脏腑,重则走火入魔。朱可欣已略领过真气自伐的滋味,自然不敢违逆。
一个多月过去,朱可欣已由广成功法改回到了太已功法上,并未出现什么意外。再过了两个月,已不须飞云洞主二人相护。
屈指算来,朱可欣上此山已半年多的时间,她见此刻行功运气无不如意,便想尽快下山,寻找张宣蒙。
于此期间,飞云洞主下山过两次,为她探得张宣蒙的情况,并未出现什么意外,一直呆在洛阳总舵之中。朱可欣心中虽安,但思念之情却与日俱增。
她不练功时,依然弹琴不断,心静平和。飞云洞主见了,大是欣慰,知道她身上的戾气与是非恩怨已为琴音大大消去,不会再如往日那般,出手便即杀人,这与她自身的内伤也大有好处。
朱可欣这半年琴学下来,又终日与飞云洞主、南华仙翁两个出世之人相处,也渐渐生出一种与世无争、世事淡泊的心态来。每思及往日杀人之事,大有悔意,特别是对那些被她无故杀害之人,如恒山的李道长、华山的毕道长等,更是追悔莫及,暗暗自责。
欧阳振雄已死,修罗教多人为她所杀,虽然身负血海深仇,至此,她报仇之意已慢慢淡去,不再有诛杀修罗教余人之意,只想下山寻得张宣蒙,与他躲开世人,寻一无人之处,或来此飞云洞与飞云洞主等出世隐居,永不踏入红尘半步,日日弹琴为乐,青山为伴。
这日早晨,朱可欣练功完毕,抚琴一曲,心情舒泰,走出谷来,只见干枯的树木又抽出清新的尖芽,娇翠欲滴;早开的桃花已盛绽枝头,迎风而展,心中暗道:“又是春天了,我该走了。”
她在此处一住半年多,一草一木甚是相熟,说到要走,倒是有点不舍。在谷中徘徊一阵,又走出谷外,要到四处转上一转,作一个告别。
她信步出谷,看着两旁草木青翠,春意盎然,不觉半里多路过去,正要回走,突听远处有说话之声传来,隐隐便是飞云洞主与南华仙翁二人。她心中一动,原来两位前辈在这里,我这便告之他们下山之意,以防宝儿听了哭哭啼啼不绝。
于是向二人说话之处走去。二人的声音越来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