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极致。
叮叮当当之声,密集如潮。
他单双手适时变换,举刀画圆、画扇,或折、或拐,一会儿像在练书法,一会儿像在练剑法,一会儿又像在扫地。
一把七寸宽刀,被他舞成方圆一丈的盾,精妙无比。
顷刻之间,已防住三千飞针。
但他此时还只是防守招架,全无一丝进攻之隙。却也在此期间,得心应手、游刃有余起来。
“怎么感觉,有许多招式似曾相识,就像之前练过似的。但这明明不在八荒战刀四十六式里面,应该是我刚刚突发奇想的才对。”
他心中纳闷,却不知,在被蜈蚣王的魔音术,震伤神魂那晚,自己已经研发出一套新奇的刀法——《乱七八糟》。
“大树精,认识这么久了,不知道你到底叫什么,你有名字吗?”
“你管我叫什么名字,直管叫祖爷爷、老祖宗便是,叫我天老爷也行!”古松大笑起来,一分神,总算遗漏了少许可乘之机。
远界看对手准攻势薄弱之处,手臂伸直,以刀作剑,剑花翻飞,火花直冒,冒着松针暴雨,在一片叮当声中,一个箭步就到了树干身前。
“输了吧!哈……”
他刚一举刀,还没笑出来,就被一根枝条抽飞,滚了十四五个跟头才停下。
远界爬起来,横刀怒目,“老树精,输了耍赖!”
“要不是你有丸蚩神甲,身上已经不止五百个洞了,早就输了。有本事,脱光了来打!”
远界拔掉头上和脸上两根松针,稚童之音大喝一声:“今天非要砍光你的毛,扒光你的树皮!”
其身体四周气浪一爆,“嘭”的一声,人如飞矢,双手端刀而去。
古松轻轻冷笑,当即全身树杈枝条狂抖,万针齐射,连风声都变了。
远界听见的不是“嗖嗖嗖”,而是一声令人心惊胆寒的“轰!”
视野突然被黑压压的密集物,完全遮挡,犹如一块针板,一张绿毛竖直的兽皮,扑面而来。
他的心被恐惧占据,脑子思考不及,只能凭本能,做出应激反射,把刀一竖。
不是千万声“叮叮当当”,而是一声沉重的“咚!”
紧接着,是刀片震颤发出的持续“嗡嗡”声,带着他的双手,都抖个不停,好一会儿方才止息。
“还好我拼命护住了脸!”
远界放下刀,拔掉两只耳朵边缘的几根刺,心说:“果然是最好的对手!”
这时,他满身衣衫上,成千上万的针叶,才哗啦散落一地。
“树精老爷,我给你取个名字吧。你又高又大,不如姓高,叫‘高大松’好了。道号便叫做‘老无赖’!”
“好你个……”
“再来!”远界戴上丸蚩甲头罩、手套,再次冲锋。
元穷子来到后院,看着勤奋练功的远界,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他练了几天刀,我院子里的松叶,都要堆到一尺厚了。”
中午加餐,远界吃掉五个鸡蛋、五斤肉。
以西域进来的大蒜为佐料,还吃了两大碗精磨的面条。
时令蔬菜瓜果,满盘扫空,撑到肚圆。
“敢问先生,你有什么像样的礼物吗?鲜花啊,丝巾玉佩啊什么的?”远界连打几个饱嗝,而后问道。
元穷子不吃午食,只喝汤,端起碗来,反问他:“礼物?作何使用?”
“下午不去蒜妖的山谷了,弟子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吧!”
先生震惊,喷了他满脸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