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界听姒昶大致讲述了程爵爷的生平和理念,又听了他为三犊子辩护的慷慨陈词,深以为然,暗自叹服。
心想:“侠者,当如是也!文明,当如是也!”
他站起身,也想冲去二楼,出一份力,却被姒昶牢牢抓住,以中肯的眼神真心劝诫。
他重新坐下,盯着“中央景观”,像看一场紧张的动作电影,为正义的主人翁心潮起伏。
程爵爷使出毕生所学,一千三百年修炼而来的招法神通变化莫测。
但妖修终究不比人类,速度要慢得多,一千三百年也只渡过两次劫,修为、法力与四百多岁的城隍神韦兴海相差无多。
三犊子身上的吸力骤然消失,于是也冲上去帮程爵爷对付城隍,可他实力微不足道,刚一上去,就被一巴掌拍飞,在空中旋转着贴到名副其实的铜墙上,砸出“嗡”一声响,口鼻溅射的鲜血画出一朵蒲公英头,而后整个人顺着四丈来高的墙壁往下滑,画出蒲公英的茎秆,仿佛只待威风一吹,便要自由飘摇。
程爵爷同韦兴海动手,财神、灶神、贫穷神等面面相觑,冷眼旁观。
“城隍爷今日做得不对,所有人听命于你,除了怕你,更是因为没被逼到绝路。可你又要我们这些做妖的与人为善,又要我们做不得好人,这不是逼人造反吗?”
韦兴海见对方一爪抓来,不躲不避,将手一抬,硬硬接住,周围爆开一波狂暴的气浪,冲击开去,连八面青铜墙壁都嗡嗡直响,脚下微微震动。
他却岿然不动,镇定地回应道:“迂腐妖人!谁要你们做好人?我只要你们守法而已,遵天条,更要守王法。爵爷,摆正你的位置!说穿了,尔无非一奴耳!尔等全都是奴隶!只管安分守己、找来仙金便是,想法越少越好。如三岁幼童,如杂耍的猴子,便已足以。这么简单的道理,不懂吗?”
二人蛮力互抗,僵持不动。
程爵爷左手推右手,全力压上。
韦兴海右指搭左臂,左掌威能爆起。
两人的炁在中间缠斗不休,发出一阵阵的激荡和爆破声,噼噼啪啪、电闪雷鸣。
“父亲,我们助你!”程爵爷除了自己,今日还带来三个儿子,都从九楼冲了下来。
“退后,为父今日死也罢、废也罢,都与你们无关!在场众兄弟和神灵作证,你我就此断去父子名分,无论如何,将来不许为我报仇。”他对身后的三子说完,又转向韦兴海,“城隍爷,你自是守法知礼的标准良民,我与他们断绝关系,你日后不可为难我的家人。”
“父亲!”三子泪流满面,齐声下跪。
“不许跪!都起来,上九楼去,妖会的时间还没到,待会儿接着吃!”程爵爷对儿子们下令。
韦兴海和颜悦色,儒雅笑道:“就为了一个不值一提的三犊子,爵爷这是何必?你非要保他,本尊给你个选择。”
远界看那城隍神神态轻松、从容不迫,显然余力充足,若是真想快速击毙程爵爷,哪怕只是耗死对方,一定不是难事。
程爵爷闻言,并未立即停手,而是向后跳开一步,换了秘术招法,再与之周旋,试图找到对方防御中的漏洞,或神力中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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