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到大汉也不过短短数年时间,某人很多的习惯都已改变,比如从之前的夜猫子变成现在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比如从之前一难受就闷头睡觉到现在的宣之舞动——
等某人跳的筋疲力尽,窗外已暮色霭霭,一面面巨大的水晶镜中倒映出无力伏于地上的纤细身姿,我自嘲一笑,其实玉儿这个身子也不是完全一无是处不是?
“十七,过来”。
他身形微动,到了我身边,我枕上他的胳膊,“十七,我原本以为我很容易知足,可现在,才知道不是——”
“小姐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韩嫣想要什么——十七,我,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
他沉默,我往他怀中埋了埋,“大人呢?”
“皇上来了,带着陵翁主给大人赔罪”。
“我好像也能算半个主人啊,不去岂不是太不礼貌了?”
裁云为衣,可惜当年花间派的始祖没有找够材料做一件彩云衣,单只得一条彩带,不过就算只有一条彩带,搭配得当也可让人眼前一亮,比如某娉婷而入的人此时——
“玉娘来迟,陛下翁主恕罪——”
刘小猪从来都是个纯粹的人,因为他足够强大到不必掩饰自己的任何东西,比如此时他眸中闪烁的完全就是赤裸裸的惊艳与掠夺,没有半丝掩饰。
我一步一步缓缓靠近,裁云映衬着摇曳烛光,折射出七彩的光芒,我知道我苍白的脸必然也会如裁云般折射出七彩的光芒,从黑暗中浅浅浮现——
“见过陛下,见过翁主”。
刘小猪眯了眯眼,“李玉娘,果然如珠似玉。好,好,好!”
“陛下谬赞”。
“玉娘今日盛装而来,所为何事?”
我轻笑。“陛下,是女人都会有那么一点小小的虚荣心,玉娘容色不及陵翁主十一,更不能在衣饰上失了体面,否则他日翁主回了淮南说起,丢的可是皇上和大人的脸面,玉娘岂不是罪大恶极?”
刘小猪的笑容更加玩味,“说的是,女儿家总是该好好妆扮自己”。
我施施然帮刘陵倒上酒,又帮自己倒上。举起酒杯,“翁主别来无恙?此杯敬翁主”。
刘陵不见昔日半分洒脱纯真之态,勾起嘴角笑的妩媚,“常闻李家嫡长孙女之风采,今日一见方知闻名不如见面。李小姐请”。
两人掩袖举杯,直视对方,都是轻笑出声。
“皇上可得为臣妹做主,李姐姐明明自己也女扮男装去太学戏耍,却拿臣妹的女子身份欺负臣妹”。
“阿陵也不是个省油的,竟然被玉娘欺负了?”
刘陵娇嗔一声,“李姐姐比阿陵大。吃过的盐比臣妹吃过的饭都多,臣妹怎么可能是李姐姐的对手?”
刘小猪勾起嘴角,“阿陵一直吵着要跟玉娘讨教讨教舞技,今儿还不抓紧?”
“那个不急,倒是玉娘听说陵翁主今儿是特意来跟韩大人赔罪的,不知道赔过没有?”
“李姐姐不说。阿陵险些忘了——”
我打断她,“玉娘不说陵翁主就忘了,可见无半分恭敬诚恳之心,罪上加罪,哦?”
刘陵咬牙。站了起来,端起酒杯,“原是阿陵的错,此杯敬韩大夫”。
“语气不够诚恳,咬牙切齿的模样不像赔罪,倒像是发誓他日定要雪今日之辱”。
小姑娘到底功力不够,怒了,“李玉娘,你想怎样?”
“陵翁主言重,玉娘一介草民,这里岂有玉娘想怎样的地方?”
刘陵咬牙,“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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