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我鬼迷心窍,我不该如此,求您大人大量放过小的,求您网开一面啊……”
楼湛颇为无言。
但是崔公公这么怂,也是正常。
阉人本来就行身体残缺,性格也有些扭曲阴暗,能为利做任何事,相对的,也更加软弱无能,为了自己的性命什么都能出卖。
她沉默了一下,问:“你是南平王的人?”
崔公公咬了咬牙,点头:“奴才,奴才是南平王安排进来的,今日是接到消息,让奴才抢楼大人手中的东西,生死不论。”
楼湛低头看了眼怀里的檀木盒子,“除了你还有谁?”
“没有了……”崔公公还想打马虎眼,一看楼湛的脸色,连忙道,“都,都死了,都被皇上揪出来了,奴才因为是在皇上少年时便伺候着,没被怀疑……”
楼湛并不想全然相信他的话,揣好盒子,转身离开。祝七冷着脸点了崔公公的穴道,提着他跟上。
崔公公面如死灰。
萧华和萧淮正是在御书房里。御书房外巡逻的御林军看到楼湛,目光又落到她身后提着崔公公的祝七身上,警惕地拦住她:“楼大人,那是你的人?为何挟持着崔公公?”
他说话都还算客气的,楼湛也客客气气地回答:“崔公公行刺本官,本官正是来向陛下讨个公道的。”
行刺?
为首的那人眉尖一挑,眸中掠过一丝狐疑,正要继续说话,御书房的门“嘎吱”一声被人推开,萧华同萧淮并肩走了出来。两人皆是难得的好相貌,一个耀眼如星,帝王气质,一个柔中带刚,温润如玉,一同走出,让人不由眼前一亮。
萧华转眸看到被挟持着、面如死灰的崔公公,心里也猜到了发生了什么,颔首道:“楼大人要朕主持公道,便带来进来吧。外头挺冷的,可不要教人心疼了。”说着斜了萧淮一眼。
萧淮笑而不语。
萧华发话了,御林军自然听令退下。楼湛走进御书房,待门关上,才开口将下衙回来后遇到的事说了。
她说到江柯带来的东西时,萧华和萧淮的脸色俱是微微一变。楼湛心知这东西非同凡响,重要无比,没再耽搁,将怀里的盒子呈给了萧华。
萧华面色严肃无比,端端正正地接过,迟疑了一下,才吸了口气,将盒子打开。
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他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终于回来了。”
见楼湛眸中闪过好奇之色,萧华也不介意,伸手将里头的东西拿出,递给楼湛看。
楼湛低头仔细一看,顿时愕然瞪大了眼。
侧而视之色碧,正而视之色白。
底面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端严肃穆。
传国玉玺!
为什么传国玉玺会在江家?!那这些年来一直出现在众人视线里的传国玉玺,是赝品?
难怪当初萧淮说,先皇交给她父亲的是一个足以关乎社稷命运的东西!
楼湛只以为会是空白遗诏之类的东西,没想到竟然会是传国玉玺。
她受到的震动太大,萧华也是感慨万千,见她不解的模样,笑了笑,出声解释。
当年先皇卧病不起,云京内外形势严峻。外有异族入侵,内有藩王蠢蠢欲动,宫中出现许多内贼和细作,加之大将军也被贼人害死沙场,可以信任的人越来越少。
南平王打上了传国玉玺的主意,多番派人来偷窃。他少年时曾在宫中当过太子伴读,对宫中形势也颇为了解。一旦传国玉玺落到了他的手中,后果不可估量。
先皇只得派人去仿造了一个传国玉玺,将真正的交给了楼承保管。不想走漏了风声,南平王猜出楼承一定带着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便三番五次派人到楼家搜查。那时江家刚派了人过来,楼承表面上假装要携东西出京,实则请了江家的人将玉玺带到云州。
他出京,本来就预料到了此行不会顺利,但却不得不出。为了吸引南平王的视线,他必须装出东西还在他身上的模样。
南平王果然出手了,而且还杀死了楼承夫妇,却没找到他想要的东西,怀疑的目光便转向了江家。在江家多番试探不得手后,他又将目光移回云京,一面又拉拢江家。只是江锦虽然那时没有猜出幕后主使便是南平王,但直觉觉得南平王不是什么好人,便果断拒绝了。
这些年,江家不敢派人来云京送回玉玺,萧华也不敢派人到楼家取玉玺,否则中途若是出了些许差错,后果不是两方都能承受的。
毕竟,传国玉玺,甚至比皇室血脉更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