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看着眼前的书琴、书玉和夫人,却是怅然若失的神情,紧锁眉头,仿佛有莫大的心事压在心头。
对面三人从未看到过他这种模样,脸上均露惊疑之色,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
伯爵阴晴不定的眸光反复在三人脸上扫视几遍,良久,才轻声说道:“近年来大王身体有恙,上月听宫中太医说大王病情加重,已有许多日未曾上朝。今日公子佗假借祭祀之名,强迫众多朝中权贵,与其共商大事,此大事……唉!这是谋逆呀!设想颜家祖辈经商,到我这代承蒙大王恩赐,得以在朝中谋得一席官位,岂可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祭祀尚未办完,我以家中有急事之名,半途离开,想那公子佗必定会起疑心,怕他会对颜家做出不利之事。虽有颜府守卫防范,终究是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因此,我想把你们送到夫人娘家暂住几日,待风头已过即去接你们返府。”
“我们走了,父亲怎么办?我不要跟你分开,你跟我们一起走好不好?”书琴听完后,水亮的双眼聚焦起一层浓浓的水雾。
她明白这是父亲从未遇到过的棘手之事,不然父亲不会如此惊慌,如此慎重。
突然想起白天遇到古怪老者跟她说过的话:“祸事将至,关注家人,小心行事。”看来他不是街头神棍,而是世间难遇的高人。
“琴儿,为父自然不能跟着你们同去,此为颜府,为父有责任在此守护。”伯爵抬起头来环视大厅一周,随后看到三人担忧的神色,为了让她们安心离开,安慰着:“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已拟写书信,让丘管事上呈于太子免手中,此时太子应已知晓公子佗谋划之事,定会派人来支援于我。”
夫人的脸上已经有泪痕,忧虑之色未减半分,“夫君,太子免是否可以信赖?他与公子佗素来不和,此次事件,他能否平息?”
“夫人不必担忧,虽然公子佗的势力不容小觑,但是拥护太子免的人比他的多。”伯爵笃定地看着夫人,握着夫人的手,安慰着。
伯爵偏转头来看着书玉,拍拍他的肩膀:“书玉,虽然你不是我亲生的,但自从你来到颜府,我与夫人、书琴一直将你视若家人,书琴最为粘你。你很聪明,遇事冷静,我希望你以后能在书琴身边,一直照顾她。”
书玉眼中轻泛泪光,看着伯爵,连连点头,“诺,伯爵……”
伯爵用眼神示意着他。
书玉连忙改口:“父亲大人!”
伯爵听到书玉的称呼,似乎非常满意,轻轻拥抱了一下书玉,随后把书琴和夫人一并拥抱在怀里。
与家人温存片刻,伯爵松开三人,“好了!事不宜迟,尽快收拾东西,今晚就出府!我已安排守卫长护送你们。”
交待完事情的伯爵松了口气。
舒芹在一旁看着这一家子离别前的拥抱,热泪盈眶。自己是在二十一世纪的福利院长大的,没有享受过家人的疼爱,虽然有院中工作人员爱护,终究无法与真正的家人相比。
她羡慕书玉,知道他不是伯爵的亲生儿子,却能享受到家人般的关怀;更羡慕书琴,有殷实的家庭,有父母的呵护,有非兄长却胜似兄长的书玉陪伴。
三人各自回房收拾东西,舒芹没有跟在书琴的身后,却留在了大厅里,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前世的父亲。
此时黑幕降临,漆黑的夜空没有月亮出现,也没有一颗星星。侍女将大厅里的蜡烛点亮。
伯爵大人此时挺直脊背,坐在软榻上,手肘撑在矮几上,双手交叉紧握,竟然看到它们在微微抖动。
厅里的烛光比起二十一世纪的电灯来说不算明亮,照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脸上不知是愤怒、惧怕还是不甘的表情。宽大的身影显得悲凉和寂寞。
“我的孩儿,为父只能将你送走,今日公子佗提起了你……”伯爵望着空无一人的入厅大门,突然说出一句话,脸上竟然流下两行泪水。
舒芹望着伯爵,这个男人在危机即将来临之时,依旧坚持信念不愿背叛君主,宁愿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也要保护自己的家人。
舒芹在心里感慨着,在二十一世纪的世界中,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怎样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将女儿抛弃?
舒芹想起发生在自己的事来。
舒芹二岁时,在成都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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