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风世子顾及采薇丫头名声,不让她被流言蜚语所扰,用心良苦,孤岂会怪罪。”丝毫不介意楚风与木槿的婚约。
“多谢国主体谅。但自从采薇小姐远嫁北溟,风朝思暮想思念成疾,并在楚王府祖宗牌位前发下誓愿此生非卿不娶。本以为此生无缘结连理,却不想上天垂怜,采薇小姐获国主恩宠得以完璧还朝,风欣喜若狂,所以今日来负荆请罪同时一并请求国主收回将木槿公主下嫁给风的圣旨。”
楚风言归正传,南凤国主含笑的面容终于沉了下来。冷声道:“风世子说的这是哪里话,君无戏言,既然是圣旨已经昭告天下,又岂有收回的道理。”
楚风白皙修长的玉手端起茶杯,一边用杯盖滤去上面的浮沫,一边浅浅的抿了一口,随后放置到一旁的茶几上,温声道:“风心意已决,海枯石烂终不更改,望国主成全。”
“楚风,婚姻大事岂能出尔反尔?”南凤国主冷声质问道。
“心不所属,风也无奈,又不忍未娶先休令公主蒙羞,所以特来请国主收回旨意。”
“楚风!”南凤国主那双细长的小眼睛危险的眯起来。
在这个男权的社会自古以来皆如是,婚姻永远都是男子占主导,男子对妻子不喜便可以休了,至于名目总会有的。
所谓的七出:无子,淫泆,不事姑舅,口舌,盗窃,妒忌,恶疾。无子、淫泆、盗窃还算勉强有几分霸道的理由,可恶疾也能归在七出里面,那夫妻相守一生相互扶持的誓言根本就是空口白话。
口舌、嫉妒,更是不啻于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丈夫要休妻,理由从来都不是问题。一国公主若被休又还有何面目苟存于世,皇室的尊严又置于何地?显而易见的威胁,威胁背后必有所依仗。
南凤国主面沉似水的盯着楚风那张云淡风轻的玉颜,眯缝的眼中凌厉的光芒一点点的散去。楚风敢拼,毫不犹豫的舍弃楚王府足可敌国的财富、毫不吝惜逍遥宫千年的势力毁之一旦,可他不能,南凤王朝是他一生的心血,为了一个女儿不值。
输与赢之间有时候不取决于实力,而取决于魄力,取决于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魄力。
南凤国主心有不甘的沉声道:“楚风,木槿对你倾心多年,爱慕甚深,你怎可轻易辜负了佳人一番美意。采薇丫头你若真心喜欢,孤一并将她赐给你做个侧妃也就是了。”
楚风微微一笑,正色道:“楚风倾尽所有能娶采薇小姐为妻,此生于愿足矣,绝不另取她人。至于木槿公主……”楚风话还没说完,一个俏生生的人影出现在窗外不远的梅树下。
楚风回眸瞥了一眼,起身来到南凤国主玉案前,双手撑着桌案,清泉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南凤国主的威严冰冷的面容,低声开口。
温润的声音从他棱角分明的薄唇吐出,可话一出口,南凤国主登时雷霆震怒,眯缝着的小眼睛倒竖,凌厉的扫视楚风云淡风轻的玉颜。
须臾,青筋暴起紧握成拳的大手,“砰”的一声重重砸落到下来,桌案上堆叠的奏折散落一地。整齐摆放的砚台、笔筒“乒乓乓乓”弹跳起来,连那方象征无上权威的碧玉盘龙玉玺都跟着跳动起来。
楚风直起身子,宽大的袍袖一甩,刚刚停止跳动的玉玺突然急速的旋转起来,“嗖嗖”如被施了巫术无法停止的陀螺。
楚风袖子一扫,碧玉盘龙玉玺便从桌案中央移动到了桌案边沿。且一半在桌案上,一半悬在空中,仿佛一瞬间就会掉落下来,看的南凤国主心惊肉跳。
再无上权威,也是一方玉做成的印章,掉落地上依然会碎。南凤国主立即伸手过去想要制止玉玺的旋转,可他手还没到跟前,另一只白皙修长指节分明的玉手抢先摁住了玉玺。
玉玺骤然停止旋转,“咔呲咔呲”发出玉片碎裂的声音。南凤国主一惊,急忙低头,楚风袖子抬起,玉玺完好无损的停放在桌面上,虚惊一场。
清泉的眸子与深沉的双眼四目相对,足足一炷香。虽静默无声,但却暗中传递了生与死盛与衰的信息。
最终,楚风淡淡一笑,优雅的转身,缓步离去,一身白衣如来时一般优雅从容。
倾其所有换她为妻,若能成全,于愿足矣。
他才刚一踏出房门,痴痴站在窗前梅花树下的木槿立即米分颈低垂。俏丽的小脸因为羞涩染上红晕,少女独有的娇羞,给她清丽脱俗的容颜增添了一抹别样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