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墉心中一凛,“皇叔所料不错,曹操这番安排果然另有用意。”
曹操见刘墉沉默不语,还以为他有些畏战,便安慰道:“曹某知你此前未尝攻城掠地,上阵厮杀。不过崇如也无须忧虑,孤已为你准备了三万兵马,是河内眭固的五倍。此外,孤还令于禁为副,辅佐于你。于禁智勇双全、能征善战,亦是孤的爱将。你等二人拿下河内并非难事。崇如,此次定徐州,取下邳,你智计百出;对本相不掘沂、泗之水,广收民心,深合孤意。曹某爱才心切,愿你以此战建立功勋,曹某才好为你请功。不过,河内虽不坚险,若眭固先行探知,亦会早做防范并全力拒守以待袁绍之兵。即便你强攻取下,若兵卒伤亡太大,本相也不好为你表功,切切记牢此点。你还有何要求,只管提出,孤尽力施为。”
刘墉又是吃惊又是感动,心中五味杂陈,一面是重情重义、知人善用的长者,另一面又是杀戮无常、湮灭汉室的奸臣,内心天人交战,最终尊汉反曹的心思还是占了上风。
“丞相既已言道此次戡乱并无艰险,臣下若再多讨要岂不显得刘墉太过平庸,丞相又何须要这样一个常人。”
曹操捋须大笑,又道:“崇如当真不要?”
刘墉亦笑道:“其他不用,刘墉可否向丞相另借一人?”
曹操皱眉道:“除玄德一脉,其他人本相都可应允。”
刘墉笑道:“多谢丞相。臣下想要尚书郞卫觊。”
“卫伯觎?”
“正是。”
“却是为何?”曹操本以为刘墉想再要一员善统兵的大将,不料却是要个文官。
“丞相。洛阳等地久逢战乱,民生甚苦,正需要一位得力之人进行治理,以休养生息,刘墉对政事并不擅长,我闻伯觎兄为官多年,清廉刚正,勤政爱民,正是合适人选。”
曹操很是满意,笑道:“孤已令卫觊为治书侍御史,出使益州,正好与你同路。这样吧,由卫觊帮着你打理好洛阳政务再去益州便是。”,想了想又提醒道,“祟如平定河内,即刻上书,本相上表朝廷,旋即将你召回另有任用。”
刘墉刚想告辞,曹操又道:“兵发河内之事甚是机密,你就不要再回刘备府了。这几****便在我府上歇息,由于禁陪同打理军中之事。”
“诺。”刘墉无可奈何,只得拱手道:“遵丞相令。”
建安四年春,刘墉拜别曹操,带着卫觊、于禁,率三万兵丁从许都出发,前往洛阳。
此时河内太守府中眭固正焦急等着曹操这边的消息,这时守兵来报,“禀将军,洛阳那边送信回来了。”
“快传进来,说说刘墉的大军在洛阳有什么动静?是否全到洛阳了?”眭固焦急地问。此前许都的细作奏报说刘墉带着大军出城后往洛阳而去,眭固不敢疏忽,一面派人前去打探,一面吩咐手下秣兵厉马,一刻也不得停息,以防曹军突然挥师北伐,突袭河内。
“禀将军。洛阳盗贼蜂起,人心惶惶,那刘墉为安百姓之心,展露军威,故先行布告全城,全军自正午时分从东门入城,穿城而过,自西门而出。刘墉言道,大军虽为朝廷派遣,却不占民宅,不与民争利,如今全在城西外三十里地驻扎。”
眭固还是不放心,又问:“你等可清点好人数?”
“那大军整整走到半夜。小的并属下仔细查看了,三万人只多不少。”
“那就放心了。看来刘墉等人确是为洛阳治安而来,不在我等。”眭固放下心来,“传令,城防解除备战,众军丁休息三日。”
眭固转身又对那细作道:“你辛苦些,速回洛阳,有什么异常,速来报我。”
“是。”
得到眭固命令,众人欢呼雀跃,这些日子可把大家伙给累坏了,现在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于是除必要的值日放哨外,其余兵丁便聚在一起,或嬉闹赌钱,或划拳饮酒,困了便就地一倒。
当晚丑时,眭固正入梦乡,忽然外面杀声四起,眭固翻身而起,开门一看,只见四处城门已是火光冲天,呼喊声、惨叫声、奔跑声,兵器交撞声不绝于耳,只顷刻间,那杀喊声又近了不少。
眭固赶紧集合院内亲兵。众人醉眼朦胧爬起来,手忙脚乱穿好衣物、抽出兵刃,外面却突然寂静下来,不闻一丝声响。眭固暗道不好,随众人眼盯着院门。
不一会儿,那两扇门“当当”两声落进院内,明晃晃的钢刀、黑黝黝的铁枪随着火把伸进门来,便在同时,院墙上“哗啦啦”地闪出若干弓弩手,箭尖对着院内。
眭固一看来人全是曹军装扮,满心狐疑:“刘墉的兵马不是全是洛阳吗?怎么突然又杀出一支曹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