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都山永安神宫下魔雾弥漫,战火弥漫,哀嚎过后便是阵阵魔雾升起。渐渐地,哀嚎之声消失不见。魔族帝尊子灏此刻孤身一人站在火海之中,身上的玄色长袍已被鲜血浸透,腰带上挂半块白玉,另一半已不知所踪。高大弯曲的的鼻梁上面横着一道深深的伤口,周围静的出奇、静的可怖。他用满布血丝的眼睛瞪着眼前的这个身着紫色绣袍的亲弟弟——子介魔君。不对,此刻应该叫他子介魔尊了,因为在刚刚两天前,子介便在三十三道天怒神雷下成功化身魔尊。他火药罐似的鼻子抽了一下,魁梧的身材向前又迈进一步,连根的刀眉轻轻一挑,对着面前的子灏帝尊轻蔑说道:“既是亲兄弟,帝尊换着做,有什么不对的?”
“你若戾气不那么盛,让你做这帝尊又有何妨?但魔族自上次大战后元气大伤,不能再出任何……”
还没有等子灏帝尊把话说完,子介变打断了他,喝道:“戾气?!我在您面前乖得跟孙子一样,哪有什么戾气?”
子灏帝尊双手的子母幽魔剑微微颤抖着,子介自小的确很乖,但慢慢的,喜欢急功近利、好强的他逐渐养成了乖戾的性格。子灏帝尊实在不敢将魔族众生交给这么一个弟弟来管理。
“不说话?”看到子灏帝尊一言不发,子介更加高傲地说道:“看看弟弟我身后的这支魔军,三哥是不是很惊讶我能在短短十几万年间可以培养出如此庞大的魔军?”
“的确,我是很惊讶,虽然我不知道你要这么多魔军意欲何为?”
“三哥真的是跪久了都忘了站起来了。”子介摇头摆尾道:“弟弟我不清楚三哥平日是用什么样的心情跪拜太曦那个家伙的,我只清楚曾经的魔族是何等的荣耀!当年魔帝说一,谁敢说二?现如今呢?我们只能苟延残喘在这幽都山中,憋屈的忍辱偷生。”子介靠近子灏帝尊接着又说道:“三哥你知道为什么几十万年我不喜欢去仙界吗?”子介拍了拍自己那张满是细小疙瘩的脸道:“我怕丢人!我怕我见到谁都要俯首作揖,我怕我见到谁都要恭恭敬敬、唯唯诺诺。”继而他大喝一声:“我不要那样的魔族!我要我的魔族能够堂堂正正站起来说话,我要我的魔族能驰骋三界受人膜拜,我要我的魔族屹立三界统领众生!”
站在子介身后的众魔将魔兵们均高举手中武器,大喊着以示附和子介的豪言壮语。
“你想统领三界?”子灏帝尊从愤怒转而哈哈大笑起来:“好好看看你自己,才飞升魔尊几天?你比魔帝玄宁如何?你的众位魔将比起上代八位位列魔尊的魔将又如何?你可能早已忘了大哥、二哥是怎么阵亡的了?但三哥奉劝你不要妄想凭你身后的这些魔修浅薄的魔兵便能踏足三界,你只会给魔族再次带来灭顶灾祸!”
“若加上三件上古神器呢?嗯?”子介望了一眼身后的穿着墨色斗篷、戴着黑色金属面具的人后转头看着子灏继续问道:“再加上星辰离海大阵呢?啊,对了,还有那颗埋在深泽里的魔心呢?”
神器?青要山!子灏帝尊一下子想到了一夜之间被屠全族的青要山仲念傅筠两位上神。而当听到魔心,子灏帝尊全身抽搐了一下,他怒火中烧,牙关紧咬、面容狰狞地对着子介吼道:“难不成青要山之事你参与了?”
子灏帝尊死死盯着子介,而子介则是毫不畏惧地盯着子灏。看着子介似乎默认了的表情,子灏帝尊仰天痛苦长啸一声:“即便本尊今日为这浩渺三界自爆魔灵,你也休想再次染指遗祸三界!”话刚说完,子灏帝尊手中子母幽魔剑光芒一闪,化作一大一小两条墨色蛟龙带着阵阵魔雾冲天而起,天空中顿时黑雾弥漫,又听得子灏帝尊一声长啸,滚滚魔雾从双手手势变换中涌出,只见子灏帝尊绣袍展开跃至半空,将自己幻化成一只形似鹞鹰的黑色巨兽,巨兽眼中冒着滚滚魔雾,巨翅展开可达数里之遥,双翅鼓动间遮天蔽日的魔雾化为阵阵雾剑,伴着双翅挥动的强悍气浪威压似倾盆大雨般纷纷朝着包括子介在内的魔族大军射去。两条一大一小的墨色蛟龙趁势而下,灵活地游走在茫茫雾剑间,似鬼魅般行踪不定,飘忽着身影朝着子介身后掠去。
幽都山顶本建有一座紫冥神宫,但毁于玄宁魔帝大战之时。此时坐落在幽都山上的永安神宫,则是由子灏帝尊主持建造的。永安神宫共有大殿五座,主殿位于中间最为宏伟壮丽,名叫永安殿,前为永信殿,后为永乐殿,左侧为永宁殿,右侧为永闵殿。永乐殿后面散布着大大小小九个阁楼轩室,比如此刻正准备仓皇逃命的子灏帝尊与舒念魔君的女儿墨乔与儿子昱宸就在其中的梦幽轩中。舒念魔君身着血迹斑斑的淡绿色繁花长裙,外面披着一层金色薄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紫色的花纹,三千青丝乱作一团,只是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
“快点,从这边走。乔儿,别看了。来,宸儿,从这里过去。”她一边强装镇定催促着不肯走的一双儿女,一边偷偷用血污不堪的衣袖擦拭着眼角渗出的泪水。
梦幽轩紧邻神宫外墙,在梦幽轩的东南角处有一暗道,穿过暗道可直达幽都山后山的一条小路,甚少有人知晓。这是当初神宫建造之时子灏帝尊特意留下来的。沿着小路一直向南便可抵达凡山,而越过凡山便是凡间。
“乔儿,记住母亲的话,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好弟弟。能躲则躲,莫要逞强。”墨乔年二十六万岁,风髻露鬓,淡扫娥眉,肤如温玉,唇不点而赤,身着绣着牡丹花纹的绛紫色长裙。她眼含热泪,点了点头,一闭眼,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舒念魔君又看向一边的昱宸,他刚刚年满二十一万岁,身着黑白相间的长袍,银色符纹点缀,菱角分明的脸庞犹如雕刻般冷峻,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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