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芒种芒种,连收带种。
机、畜、人,齐上阵,割运打轧快入囤。
推车不用教,全靠屁股摇。
两腿拉得宽,屁股摆得欢。
平路怕后沉,上坡怕前沉,下坡载重难驾稳。
社员们除了用大铁牛、肩挑、就是用独轮车一趟趟的这么把麦子运到打麦场,轧场。
轧场通常要选择在最热的晌午,套上牲口拉着石碾子一圈圈地碾压麦穗。在石碾的滚动挤压下,麦粒就会从麦秸上脱落。
轧场时,县长大人头戴草帽,左手牵牲口,右手拿长鞭。不时吆喝抽打偷懒的牲畜。
同时还要身背柴筐和一个小水桶,都说懒驴上磨屎尿多,得防着它把秽物拉尿在麦子上。
此时的天气正是溽热难耐,夏阳当空,说真的这活儿真不好干!
县长大人和社员们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忘我地劳作。汗水把短衫打湿,又很快被太阳晒干。
就这么轮换着轧场。
俗话说的好,芒种三日打麦场。忙不忙,先打场。有风没风,堆到当中。
会扬场的一条线,不会扬的一大片。
扬场是麦收中男人最露脸、最惬意的时刻。选个有风的日子,男人们就会借助风力扬场,用木锨一次接一次地把混杂着麦粒和麦糠的麦子抛向半空。像流星似的画一条弧线,麦糠和尘土就会和麦粒自然分离。
老人或妇女头顶草帽,脱去布鞋,用大扫帚及时将还没碾压下麦皮儿的麦粒,俗称“麦余子”轻轻扫到一旁,地上干净的麦粒就会越来越多起来,渐渐地麦粒就堆成了小山。
夕阳西下的时候。打麦场上人声鼎沸,欢歌笑语。一天二十四小时,三班倒。吃在田间地头儿,劳累了多天的农民把自己的喜悦放大到了极致。社员们看着堆成山的小麦。尽情地放纵自己。
“姚长海,你别高兴的太早。别忘了你先前帐还没算呢!”
“呵呵……”姚长海傻笑道,“哪个县长……我……”
看他的架势这真要秋后算账了,姚长海这下子心里着了毛了。
时候差不多了,“行了,看在你们姚湾村今年亩产又创新高,平均亩产八百斤,功过相抵。以后再犯饶不了你。”
“是是,以后不再犯了,坚决听上级领导的指挥。”姚长海忙不迭点头道。
“这种地啊!还得你们老农民说了算。”他末了感慨了这么一句。
“看什么看,当我没说。”
“我看麦子,看麦子。”姚长海拾起地上的麦子认真的看,可劲儿的看。
“哼……算你识趣!”他接着话锋一转道,“这时间够晒场吗?”
“够,这不光在打麦场上晒,这村里的青石板路也晒。实在不行,家家户户烧火炕。不会让麦子捂了的。”姚长海保证道,“至于多产的麦子,我们统统交公粮。买余粮。”
“知道就好,长海同志,国家也……”他叹口气道,糟心事不提也罢。
“支援国家建设,俺们老农民也不能落后,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姚长海义不容辞道。
“那好,既然收完了,你们忙吧!我该走了。”他推上了自行车道。
“别介,县长怎么也得吃顿好的。这些日子忙得,竟啃玉米饼了。”姚长海摁着车把道。
忙了这几天。县长吃住和大家一样,一天两毛钱。八两粮票,分文不少都交给了大队,累了就睡在祠堂的办公室内。
“不了,啃着玉米饼子,就着小炸鱼和咸鸡蛋,已经很好了。”他接着说道,“看着金黄的麦穗,就着特有的麦香,是人世间最独特、最新颖、最诱人的至美。”
话落,他摆摆手道,“不聊了,我走了,不耽误你们忙了。”说着骑着自行车就消失在大家伙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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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相同的场景同样发生在农场,军令如山,挡不住孟场长一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气得农垦局的人吹胡子瞪眼,好好的训斥了孟场长一顿。
孟场长敢这么说,是因为领导真没生气,看到亩产刷新纪录,再大的气也没了。这可不是大放卫星,而是实打实的产量。同样的土地,得有好粮种才能种出高产粮。
最终再下不为例,功过相抵中农垦局的人开着吉普车走了。
孟场长送走人后,回来大声喊道,“俗话说:田里看年景,场里看收成,仓里定输赢。
拉到场里算一半,收到囤里才算。
麦入仓,谷入囤,豆子入库才放心。
咱们还得接着干,入库才放心。”
不用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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