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姚长海的家门,单忠信双脚还如踩在云里似的,晕乎乎的。
“老单,还没缓过劲儿来呢!”姜大志好笑地问道。
“这跟了老子十多年的旧疾,阴天下雨没折腾死老子,这两颗药丸就好了。”单忠信不可置信地说道。
“对症下药,有时候一剂药足矣。”姜大志感慨道,“见识了真正的中医,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老单,你就是现在拉我走,我都不打算走了。”
“哟!你这是打算长住沙家浜了。”单忠信打趣道。
“是!我现在跟致远小兄弟切磋医术,我教他西医,他教我中医,取长补短。”姜大志一副非常满足地样子,所以他现在也是牛倌了。
“看你过得不错,我就放心了了,我也该走了。”单忠信笑道,“我也不能离队太久,不然引起怀疑就糟了。”
“光顾着跟你说话呢!都忘了问你咋来的。”姜大志想起来道。
“我自己开车过来的,车就停在村口,我现在就走。”单忠信道。
“非常时期,那我就不留你了,免得被人抓着把柄了。”姜大志说道,“告诉慧娴和孩子们我很好,让他们别担心。”
“这不用你说,我也会告诉弟妹你人晒黑了,也壮实,精神着呢!”单忠信笑道。
两个人朝村口走去,“行了,老姜回吧!你放心有我和你嫂子在,弟妹和孩子一准儿平平安安的。”单忠信拍着胸脯保证道。
“大恩不言谢!你这份情兄弟记着呢!”姜大志挥手道。
“谢什么?你这样就对了。”单忠信大咧咧道,“咱俩的关系,用不着谢。”
看着绿色的帆布篷的吉普车消失在眼前。姜大志才转身朝小学走去,当初手被废了,心灰意冷、万念俱灰,确实有想死的念头,可是一想到老婆和孩子。就有了活下去的动力,行尸走肉般的也要活下去。
“小姜,你朋友走了。”郝老坐在石凳上,不紧不慢地摇着蒲扇问道。
“走了。”姜大志坐在他旁边的石凳上回道。
“有情有义地朋友,可不多见,患难见真情。”郝老感慨道。“咱这一队人跟家里都练习上了吧!”
“都联系上了,日子虽然苦,好在都各自平安,好像只有滕大姐没有收到家里的回信,也没见她给谁写信。”袁兴国点头道。他倾身上前八卦道,“哎!怎么也不见滕大姐他爱人,都来这儿这么久了,一点儿信儿都没有,会不会……”
“会不会啥?臭小子,背后讲人是非。”滕红缨给了他后脑勺一掌。
“嘿嘿……我们这不是关心大姐你吗?你可是咱们的头儿。”袁兴国狗腿谄媚道。
“我和孩子他爸离婚了,这下满足了你的好奇心了吧!”滕红缨说道。
“大姐,大姐。我错了。”袁兴国难过的说道,甚至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叫你多嘴。就管不住这张嘴。”
“这是干啥又不是你的错。”滕红缨哭笑不得道,“我现在已经很满足了,大儿子好了,小儿子又找到了,老天已经很厚待我了。”
“是啊!比起其他人,老天已经很厚待我们了。”郝老太太唏嘘道。“多少人家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反目成仇……这不正常的生活,让我感觉不真实。害怕一觉醒来,只是梦一场,又回到正常的社会。”
“郝婶,你可别吓我……”文飞一副小生怕怕地样子,“我赶紧去写思想汇报。”
“噗……”
“这个大作家哟!”
“倒是积极。”
“确实该写了,每月的思想汇报。”文飞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真没想到,咱的姚大队长还真有办法,让站光明正大的给家里写信。”程天佑感慨道,“信写的及时,不然后果真不可设想。”
平反后,程天佑才知道自己当时写的那封平安信,教育爱人和孩子们也要好好的接受劳动改造的信,救了他们一家人。
爱人早就准备了好了安眠药,假如程天佑没了,她就带着孩子一起去找他,黄泉路上不孤单。
“咱这个姚大队长不简单啊!”郝老评价道,“对咱们就不说了,大家看在眼里,就他敢领着乡亲们这么干,光靠胆大是不行的,你还得有脑子。”
“咱要学得还多着呢!”滕红缨感慨道。
“妈,我回来了。”钟小猫大老远的就叫道。
“妈,你看我们抓好多知了猴。”钟小猫打开篓子,滕红缨探头就看见知了猴在动。
“去倒进水里,洗干净了,这个炸炸最好吃了。”郝老笑道。
“郝老也吃过这个。”姜大志好奇地问道。
“小时候吃过,五十多年了,想不到,现在还能吃到。”郝老陷入童年的回忆中。
“你们抓了这么多。”滕红缨看着木盆里的知了猴惊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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