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杨安福快速从领来的用品中,拿出一个铁饭盒。
“我说杨胖子,不愧是颠勺的,这吃饭是挺积极啊,人家淮山谭海床都没铺呢!”
“哈哈哈……”
在吴明的逗哏下,大家哈哈大笑,搞得杨安福手里的饭盒是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铺床时,杜淮山注意到,吴明的铺在靠门的最边上。
要知道,讲武堂住舍安排是不管床位的。
自然谁都不想在大冬天靠在门边挨冻,一般只会留给最后来的人,倒这个霉。
显然,是吴明主动要了边铺,才让杜淮山跟谭海,能睡在靠里的位置。
收拾完。
第八班全员穿着土黄色的新军装,拎着饭盒,在杨胖子的带领下,快步跑向饭堂。
“我说什么来着!”
一进门,杨安福敲着饭盒。
放眼望去,整个饭堂乌泱泱,全是脑瓜子。
讲武堂的新兵老兵训练是分开的,但饭堂只有一个。
今天赶上新兵入伍,这不,饭堂彻底爆满了。
“那边人少,快去排队!”
还是谭海眼睛尖,一眼就发现了好地方。
几人迅速溜过去。
这时,几名咧着颈口军装的老兵,从外侧,直接插到了两名女兵前面。
女兵的军装很新,也是今天刚入伍的新兵。
她拍了拍老兵的肩膀:“不好意思,是我们先来的,请您去后面排队!”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你们先来的?”
“对啊,按照先来后到,我们比你们早一年呢!”
“今年这新兵人数也太多了,饭都抢不上了!”
……
几名老兵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不得不说。
经过半年的洗礼,这帮夏季老兵身上,无论是气势,还是体格,的确都比新兵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郭霆宇从小家教良好,对这种事儿格外看不过去:“这帮老兵,就知道欺负新兵,饭堂的人也不管管,哪里还有当兵的样子!”
“今天应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的。”
杜淮山在后面开口:
“这都是军队老套路了,先是总教官训骂,老兵打压,三两下,去去新兵的锐气。”
“什么他娘的狗屁锐气,老子就是看不过眼!”
吴明猎户出身,大老粗一个,说起话,口无遮拦。
“小点儿声,老吴!”
谭海怕引起矛盾。
打完饭后,万幸赶上一伙老兵吃完,谭海赶紧脚底抹油,占住了座位。
相比于难民营。
军校的伙食可强太多了,不但有杂粮饭,土豆,还有绿叶菜,以及一点儿肉沫。
杨安福干脆用上了勺子,一大口下去,饭盒直接去了一半。
谭海边吃,边好奇道:“在列车上我就想问了,郭兄,你家境殷实,又有守护灵,何必再来军校遭罪啊?”
这个问题,其他人也很好奇。
郭霆宇笑了笑:“咳,再有钱能有多少?我爸说了,如今的世道,军政府说了算,人家让你富,你就富,人家让你没,你就没。”
“所以,我爸花大价钱为我买守护灵,请师父,送我来当兵,就是为了让我能在部队好好发展,将来帮家里一把。”
“不怕你们笑话,我的目标,是想当个将军!”
“哈哈哈哈!!!”
……
郭霆宇刚说完,笑声就传开了。
不过不是杜淮山他们笑。
而是他们身后另一桌的老兵们在笑。
饭堂的空间不大,所以都是长木桌配双侧长木凳。
这人一多,挨得就近,自然就容易听到前后桌说什么。
吴明这暴脾气登时就忍不住了。
饶是郭霆宇家教良好,被人如此嘲笑,脸色也憋得青一阵,白一阵。
“当将军好!郭兄一表人才,又有守护灵,肯定没问题!”
还是谭海会说话,几句就挽回了郭霆宇的面子。
杜淮山夹起一口饭,刚准备放到嘴边,后背忽然被怼了一下,饭从筷子,又掉回了盒里。
回头。
是坐在后桌长凳上的一名老兵,后背贴了过来。
杜淮山将屁股向前挪了一寸,继续夹起那口饭。
眼看着饭到嘴里,后背又被碰了一下。
杜淮山眉头一皱,回头直接开口冷道:“麻烦往后点,行么?”
身后老兵闻言,缓缓扭回头,粗壮的斜方肌,板寸头,眉毛带道疤,一看就不是善茬儿。
“呦!我当谁呢,这么狂,原来是未来将军的同班啊!”
“哈哈哈哈……”
板寸老兵一句话,其他老兵继续跟着嘲笑。
“小子,新兵蛋子一个,老老实实吃你的饭,别他妈跟我们狂!知道么!”
说着,板寸男便伸出手,抓向杜淮山的军领。
“老子去你妈的!!”
杜淮山向后一闪避开,右手抓着饭盒,啪一声爆响,猛扣在板寸男的脑瓜子上。
“艹!忍不了,干了这帮杂碎!”
吴明拍桌而起,直接冲了上来!
“干!”
郭霆宇也忍不住了!
杨胖子吃完最后一口,二话不说,直接怼了上去。
只一瞬间,第八班便跟老兵们厮打起来。
霎时。
整个饭堂,无论新兵老兵,全都将目光扫了过来。
谭海看到有几桌老兵起身准备过来。
眼珠子一转,猛地开口大喊:“艹!这帮老兵骂咱们新兵都是大傻逼!跟他们拼了!!”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