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目的。但是外物终究是万物,是不属于自己的。
就比如现在,自己研习过佛学,所以能同长宁大师他们畅所欲言,而她靠着金手指,虽说是看似精通佛学之道,但对于其中的真谛根本不通晓,若她真能将这些东西融会贯通,就该知道,自己同小沙弥非要争个高低这件事,本身就是同佛学之道相悖的。
过度依赖外物,终究会反噬自身。
俨澹然如今对这位褚晚棠也是十足厌恶,认为她根本就是靠着美色沽名钓誉之人,其实肚子里根本没几两墨水。
“褚二小姐,今日乃是我同皇叔以及长宁大师的小聚,而令仪姑娘则是我们邀请来的朋友,你实在不适合出现在此,南安寺庙前院是对香客开放的,可自由走动,请自便吧。”
这番话便是明晃晃的逐客了。
褚晚棠终究无法再厚着脸皮留下,只强撑笑道,“是呢,我今日也是想来上香,那便不打扰王爷了。”
说完,转身离开了。
被褚晚棠这一打扰,姽婳借口身体有所不适便先告辞了。
俨澹然本想主动请缨送她回去,但是被方既明的脸色吓退,最后还是由方既明做了这个“护花使者”。
马车上,姽婳将今日的种种同方既明也交了个底,毕竟二人现在是合作关系。
方既明倒是意味深长笑了声,“俨澹然瞧着倒是对你很是中意,你说,到底是因为你顶着他苦寻不得的神女身份出现,还是他确实就是对你一见钟情了。”
姽婳笑了笑,轻声道,“都不重要,我也不需要康王殿下对我多么喜爱,只要他不被褚晚棠拉拢去即可。”
瞧着姽婳确实是不在乎的样子,方既明也终于放下心中那一直梗于胸口的纠结。
计划归计划,但是看到俨澹然对姽婳献殷勤的时候,他心中的烦闷与难受却止也止不住。
送姽婳回府后,方既明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突然,他唇舌微动,吐出了一个名字,“褚令仪。
她是一个极聪明的合作伙伴,但,也是一个不在掌控之中的极大变数。
姽婳回到府中,顺义侯夫人忙喜气洋洋迎上来,一边让人上热茶和点心,一边拉着姽婳的手。
“累不累,饿不饿,我让厨房给你炖了盏燕窝,姑娘家喝最好的。今日和秦王一同出去玩得如何?秦王殿下可是难得邀请姑娘家的,你不知道这上京城得有多少人羡慕你。”
如今的顺义侯夫人,好似恢复了正常,不再处处针对姽婳,虽然她对姽婳确实是无法当作亲女一般看待,但是衣食住行也不再苛责亏待。
再加上如今方既明摆明了对姽婳的看重,顺义侯夫人审时度势,自然是待姽婳又好上了三分,毕竟都是顺义侯府的姑娘,姽婳嫁得好了,自家也得势,说不得还能拖秦王给自己那不争气的几个儿子也安排个差事。
姽婳自然也明白她的心思,不过这种心思也不算什么见不得人的。
而且看来顺义侯夫人也慢慢脱离了褚晚棠的影响。
正当姽婳安稳喝燕窝的时候,顺义侯的大儿子,原主的堂哥褚方雄冲了进来。
“娘,晚棠在哪里?她今日怎么得罪了康王?刚刚我遇见康王,他将我训斥了好一番,还说让我教妹妹好好学学礼仪廉耻!”
“哐哧!”
顺义侯夫人手中的茶盏跌落在地。
她只感觉自己整个人眼前一黑,晚棠究竟是犯了什么错?居然让康王说出这么重的话!
姽婳咽下一口燕窝,嘴角是微不可察的笑意。
褚晚棠,流言蜚语的威力,此刻也是时候让你尝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