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的父亲也是骗子。
看着冉昭君这副又哭又笑的模样,文珩叹了口气。
“朕与你,已无话可说。若不是冉阁老这次奏呈,朕怕是还被你瞒在鼓里,到最后,说不得朕这条命也得交代在你的手里。朕答应了冉阁老,不要你性命,全你的名声。朕会将你禁足齐王府的家庙,终生不得出,你就在青灯古佛前,念经祈福,了此余生吧。”
文珩最终还是不准备要了冉昭君的性命,甚至,连齐王妃的封诰都打算为她保留。
倒不是对她还有多少真心,只是,此事牵连甚广,刚刚出了刺杀之事,若直接处置了她,臣民难免会有揣测,到时候流言四起,不是好事。
另一方面,文珩还是忌惮冉昭君所说的话,她手里的那些书信一旦真的流传了出去,自己的千秋功名上,便有了一个永远抹不去的污点。
虽说这几年自己同她的事,京中诸多人也有所揣测。
但流言终究只是流言,日后谈起,也不过是一桩轶闻,一桩韵事,如云烟一般散去。
但若真坐实了此事,那便不一样了。
文珩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所以,他决定保了冉昭君的命。
手上的书信,可以日后慢慢查,查出来后,再处理冉昭君也不迟。
只是,要委屈一些齐王了。
文钰有些震惊的抬头,但他很快想明白了事情的关键。
不论是生是死,冉昭君都会是皇室宗谱上名正言顺的齐王妃。
文珩决定用齐王妃的尊荣,来安抚冉家,同时也保全了他自己的名声。
唯一牺牲的,只有自己这个皇弟。
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文钰好像下了什么决定。他平静地抬起头,脸上无悲无怨,恭敬道,“臣,遵旨。”
文珩这才舒了一口气。
对于文钰如此“顾全大局”,他也难得生了一些愧疚之意。
只想着等日后为他选几个品貌出众的侧妃、庶妃什么的,到时候红袖添香,也是一桩美事。
深夜,文钰带着冉昭君回到了齐王府。
他吩咐人将冉昭君关到了后院的一处偏僻冷清的院落里。
他不想让冉昭君去什么家庙。
那里还有张侧妃的牌位,冉昭君去,只会脏了家庙的清净。
而后,文钰便将自己关在了书房。
书房的烛火长燃了一夜。
第二日,天刚大亮,齐王府的门便被敲醒了。
进来的人,正是齐王的胞弟燕王。
燕王风风火火冲了进来,一脸的怒火,抓住门房便问,“我皇兄呢?”
待指明书房方向后,他又迅速冲了过去。
“砰砰!”燕王一边敲着书房的门,一边焦急喊道,“皇兄,开门,出大事了!我就说冉昭君那个女人不是善茬,到底给你惹出了祸事。现在外面传的沸沸扬扬,你快开门,我们商量下怎么办!”
就在燕王等不及打算踹门的时候,门开了。
门开那一刹,燕王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看向眼前的男人,震惊道,“皇,皇兄?”
男子身着素衣,发丝皆除,手中拿着一串佛珠,平静道,“嗯,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