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带着他新娶的妻子和九代单传的儿子向南逃了,仆人们也拿了钱财各自跑了,这座空荡荡的大宅里,只剩下因着裹小脚行走不便的自己。
玫瑰,不,她现在叫文茵,这是一个标准大家闺秀的名字。
她坐在空荡荡的院子中,不想跑,也没有什么跑的心思。
死有什么可怕的呢?
她不惧怕死亡,反而,期盼着死亡。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小玫瑰。”
文茵转过身。
镜头适时推进特写姽婳的面部。
她眼中是吃惊,怀念,还有,倾慕。
一双手进入了镜头,那双手,干净,纤细,清爽,让人不禁对他的主人产生一些联想。
他的手腕上带着一串佛珠。
然后,他握住了姽婳的手,那串佛珠在两人的手指交缠间,完成了主人的更迭。
“走吧,小玫瑰。我们离开这里。文茵死在了腐朽的今日,而玫瑰属于光明灿烂的往日。”
镜头定格在姽婳的眼神中。
坚定,憧憬。
这场镜头其实很简单,而且作为女主角的姽婳几乎没有台词,但是刚刚姽婳的几个眼神表现得极精彩。
枯朽中新生的文茵,和那日来试镜的时候故事满满的玫瑰,充满了反差,也充满了共同点。
姽婳拿捏得很好。
一旁围观的裴羡都忍不住带头鼓起掌来。
这一条结束后,沈知便回到了自己的导演专属椅上,仔细回看刚刚几个镜头。
姽婳看着自己手腕上那串不知哪个拍卖行还是博物馆出来的佛珠,有些怔愣。
她踱步到沈知身旁,还没开口,沈知好像已经知道了她想说什么。
“送你了,你之前那串也不错,可没这串适合。”
姽婳有些无语,适合是适合,可是自己这戏还没拍几条,从导演这里收到的东西加起来价值快抵自己三部片子的片酬了。
可看沈知的神色,姽婳也明白,沈知不是那种轻易改变主意的人。
所以,她也只好暂时收下,想着以后有机会寻个旁的东西还了这份礼。
第一条的顺利仿佛带来了好运气。
接下来两个月的拍摄都极为顺畅,姽婳也全心全意沉浸到了玫瑰这个角色中,她和裴羡以及数位演艺圈戏骨的飙戏,让现场的各位工作人员都看得如痴如醉。
玫瑰这个角色,在姽婳的演绎下迸发出了最极致的魅力。
而沈知看姽婳的眼神也越来越柔和。
很快,电影到了杀青阶段。
而就在这时,姽婳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
“刚刚收到一个不好的消息,尹一鸣又准备对你动手了。姽婳小姐,我当初对你说的话,现在此刻依旧算数,希望您能慎重考虑。”
姽婳皱起眉头。
这个沈司昂到底和沈知有什么矛盾,就因为沈知对自己稍微表现出一点好感,他就能这么锲而不舍地挖墙脚。
姽婳先打了个电话给安姐,将尹一鸣最近可能要在舆论方向挖坑的事说了下。安姐立刻明白了过来,她有自己的门路,表示最多不过三天便能摸清尹一鸣的底。
要搞舆论,肯定要找水军公司,圈内水军公司就那几家成规模的,真要查,不算难。
解决好这件事后,拿着手机,穿好外衣,姽婳敲响了同楼层沈知的房门。
她不想陪无聊的有钱人们玩这种游戏,所以,还是直接摊开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