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婳可没忘了,原本的世界里,云婳可是被下了慢性毒药致死的。
这是杀人的罪刑。
而这一世,马上鹿知鸢就会在谈赟的安排下,去同允王见面并得到允王的势力。
满打满算,都是年关前的事了。
如今,自己的汤药饮食里,慢慢就有了一些不该出现的东西。
姽婳只做不知,如常用下。
毕竟,投毒未遂和已遂,这可完全是两码事了。
当然,姽婳自是要找个人来发现投毒这件事的。
有什么,比掌管军国要政的枢密使来发现更好呢?
而且,建宁侯府最大的依仗,不是谈赟,也不是早已无多少实权的那个侯爵之位。
更不是那个马上要和谈家脱离关系的谈时安,未来的文臣之首。
而是谈缙云。
这位太子的心腹,实打实的权臣。
他是并不偏向侯府,可他也保了建宁侯府上下的命。
若不是谈缙云,怕是谈赟这般顾头不顾尾的性子,早就把侯府败在手里了。
而姽婳这些时日的细心和妥帖,不过是为了打动谈缙云,让他两相对比下,更察觉出建宁侯府的凉薄。
数年如一日地为扶不上墙的建宁侯府擦屁股,是个人都会疲累。
更何况,谈缙云本就不是侯府的血脉,为了当年老侯爷的恩情,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这则秘闻,还是姽婳从安乐王妃沈青口中得知的。
谈缙云的身世京中一直有所猜测。
因为,他长得同老侯爷是半分也不像。
若说是子肖母,可他的母亲一直是个谜,当年老侯爷突然爆出养外室的消息,不知惊掉了多少人的下巴。
毕竟,虽然摊上一个那样一个妻子,可老侯爷可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临到中年自毁名声,可谓令人震惊。
沈青是个极爱八卦的性子,从当初她留在江南的那一堆自己写的话本里就不难看出端倪。
筹备寿宴前,姽婳频繁前去拜访,她性子柔顺聪慧,学什么都一点即通,更心细如发,极得沈青的喜爱。
若说一开始的疼爱,八九成是看在早逝的旧友面上。
如今,却是真真因为姽婳这个人了。
在姽婳询问谈缙云的事情时。她思量再三,还是小声叮嘱了姽婳。
“你不用太过讨好他,他虽是建宁侯府名义上的二爷,但他和侯府关系复杂,而且他的身世也是个谜,甚至算不算侯府血脉都说不准。我家王爷同他交好,我同他也见过几面,是个好儿郎不假,可他和你那婆母及夫君的关系可不好。你若想在侯府过得舒坦些,面上最好是远着他些。”
这话是十分掏心窝子的话了。
毕竟,谈缙云是权臣,还是自家夫君的好友,沈青说的这些话,若是不慎传出去,是极得罪人的。
可她还是说了。
她也不是多么瞧得上谈赟和他那个刻薄的娘,只是从姽婳的角度来考量,人都已经嫁过来了,自然是要想办法适应这里,过得舒服些。
一句和离说得容易,唯有女子才能懂其中的心酸。
和离之后,若是娘家还愿接女儿回家,那还能好过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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