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我商家的库房。”
带头的人是明珩的亲随,旁边跟着的,是德顺的干儿子长喜。
长喜来之前,德顺特意叮嘱过,陛下很是看重明氏兄妹,让他今天机灵点,别把事给办砸了。
所以如今看到商母前来闹事,长喜也不客气,直接讥讽道,“库房是你商家的不错,但这里头锁着的,可就不是你商家的东西了。”
商母气得一个倒仰,拿着手指颤颤巍巍指向长喜。
“你是哪里来的狗东西,这库房里的不是我家的还能是谁家的,你们未经我的允许,便私开库房,你知道我儿是谁么?她可是陛下面前的红人。识相的快些放下,我留你们一条活命。不然,就全给我去牢里吃板子去吧。”
长喜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能惧怕商母这一个老婆子的虚张声势?
他一挥手,底下的人不光没停手,干得也更热火朝天了。
“商老夫人,明小姐已经和商大人和离,她的嫁妆自然该由她带走,而不是留在商府由您支配,您放心,多的一毫一厘我们都不会取。”
和离?什么时候的事?
商母猛地拍了一把扶手,怒道,“我不允许,谁允许她和离的。”
眼看商母就要和人争起来,刚回府就被管家拉过来的商愉忙跑上前。
“母亲,让他们取就是了。我们家又不稀罕她的嫁妆。”
商母气得眼前一片黑,她急切问道,“你们和离了?谁允许的?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说都不跟我说一声?她凭什么和离,就算走,也该是你给她一纸休书,让她滚出我们府邸。”
商愉只恨不能堵住母亲的嘴,她知道对面那人是谁么?
那是陛下身边的人。
今日商府发生的一切,都会一五一十传到陛下耳朵里,她让自己还如何在朝堂之上立足。
“够了,母亲,和离是我和明婳之间的事,和离书已签,一切已成定局,改变不得了。今日明婳要拿她的嫁妆,若你还为我的仕途有一丝考虑,您就不要在这里闹了。”
“啪!”
商母气急之下,一记耳光甩在了商愉的脸上。
就连对面的长喜都有些咋舌,这个老太太真是彪悍不讲理,好歹给自己儿子在外人面前留分颜面,这般随意掌掴,还让商大人日后如何做人。
商愉被这一巴掌彻底打得心寒了。
从小到大,不管何时何地,只要自己学业上稍有懈怠,母亲便会这样一巴掌扇过来,扇碎的,不光是自己对母亲的濡慕之心,更是自己那脆弱的自尊。
如今,即便自己已经如她所愿,取得了功名,但依旧不过是她可以随意掌掴的人。
商愉冷下神色,看向管家,“把老夫人抬回房间去,老夫人身子不好,你们不好好看顾就算了,如今还任由老夫人随意乱走,若是再染了病,便将你们一个个都发卖了,知道了么?”
商愉极少在下人面前这般疾言厉色,如今这一发火,还真吓住了底下的人。
商母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底下人风风火火抬了回去。
商愉顶着那个通红的巴掌印,冷声道,“长喜公公清点吧,不会再有什么意外了。”
见到这出闹剧,长喜也不再给商愉脸色看了,快速盯着人清点完姽婳的嫁妆,便让人抬去了明珩府上。
所有人都走后,商愉深一脚浅一脚走回书房,给自己倒了一杯玉容散,而后,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