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看着姽婳,景知年眼角的红痕一闪而过,而后开口了。
“他们应当快到了,她身负祥瑞,想来事情会有意外,你去瞧一瞧吧。”
这是支开姽婳。
姽婳没反驳,点了点头,身影陷入了黑暗中,消失在了风中。
天台上只剩下了景知年和容阙。
景知年的眼神,看着容阙的左手腕上的那根红线。
那个红线的一端,缠绕着容阙的手腕,另一端,却断裂在了刚刚姽婳的脚边。
如今,姽婳消失,那道红线便在风中飞舞着,仿佛在寻着原本它应该缠绕的那位主人。
这道红线,寻常人根本看不到。只有景知年这种已经近乎触碰到世界规则的怪物,才能清晰看到。
红绳,牵引命定双方。
容阙,居然是薛婳的命定之人。
不,红绳已断,说明这两人的所谓命定缘分早已断了。
若是姽婳在这里,或许可以告诉他,因为薛婳已死,如今拥有这具身体的人变成了姽婳,而她和景知年成了夫妻,命契已成,所谓的命定之缘,自然断了。
景知年也能猜到几分,可他还是有些烦闷。
这样的情绪本不该出现在他身上。
不过,景知年从不是委屈自己的人。
他一挥手,容阙只觉左手腕一疼,低头望去,一个低温灼伤的痕迹出现在了那里。
清冷如月的青年,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意外之色。
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鬼王么?
他没看到的是,他手上那根在风中飘扬,想要找到另一端主人的红线,此刻已经化作了飞灰,彻底消散在了空气中。
景知年,亲手将这份命定之缘,用鬼王的幽焰烧了个干干净净。
下一秒,景知年便消失在了天台上。
只留下了容阙,他有些迟疑地摸上了自己的左腕,总觉得仿佛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青山院外。
谢娇娇正在柔软的床上熟睡,浑然不知自己的别墅已经被好几位天师监控住了。
突然,她心头一痛,从熟睡中醒了过来。
捂着胸口,谢娇娇皱起了眉头。
她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总觉得今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她的感觉一向很准。
思虑片刻,她从床头柜拿出一枚骰子,轻轻掷出,筛子在柜子上翻滚了几下,定格在了一这个数字。
谢娇娇面色一白。
这枚骰子名为吉凶骰,是她机缘巧合下得到的一件法器,卜算吉凶,从不出错。
但这么久以来,她从未掷出过一这一面。
一,为大凶,必死之局。
能对自己造成威胁的,只有薛婳。
谢娇娇咬了咬牙,起身去了地下室,点燃三炷血香,又划破指尖,滴了三滴指尖血。
对着西南方,谢娇娇恭敬三拜轻声道,“谨请五方五鬼,西南摄青老祖急来显身,听吾召唤,助吾成事。”
很快,地下室内浮现一团阴气。
“说。”
阴气内,传来一道极为阴冷的声音。
“此子名为薛晏,请帮我把此人尽快带至此处,还有他的父母,都烦请一并带来。作为酬谢,我会用三位天师的鲜血制香,燃之以作祭品。”
谢娇娇将一根属于薛晏的头发,一起燃给了这团阴气。
那是她白日里偷偷从薛晏衣服上取的。
“可。”
阴气消失,带着那根头发消失在了地下室内。
谢娇娇露出了一抹阴狠的笑意。
自己绝不会死。谁想要自己的命,那自己只能先下手为强,拖着她的全家一起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