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人装扮的偏将和一群侍卫。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此刻的刘协却感到非常的冷静。
对面的李儒相比昔日在京中的时候消瘦了很多,以前圆圆的双下巴变得尖削了,脸色微带苍白,眼神也没往日那般神采飞扬了。
李儒在马上一作揖道:“陛下,别来无恙?”
刘协冷冷的笑道:“托你的福,朕很好。”
李儒细细的在他脸上看了一遍,一副痛惜的样子,喟然叹道:“陛下瘦了,朝中大将如云,行军打仗之事,交给他们就好了,何必御驾亲征,劳累龙体。”
刘协神色不变,依旧冷笑道:“朕若不亲自来,要是他们不小心杀了你怎么办,岂不是让朕痛悔终生?”
李儒神情一懵,随即笑道:“陛下竟然如此关心臣的安危,老臣不胜感激。”
刘协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笑了许久才冷然说道:“你若死了,朕就得派人刨坟挖尸,但是纵然将你碎尸万段,听不到你的哀叫,岂不是很无趣?”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冷若寒冰,令李儒不觉心头涌现出一股寒意,强笑道:“陛下,冤仇宜解不宜结,不如老臣与陛下谈个协定,就此化干戈为玉帛,使生灵免遭涂炭。”
刘协脸色一愣,哦了一声,说道:“不妨说来听听。”
李儒精神一振,立即口若悬河、侃侃而谈起来:“如今陛下与西凉拼死大战,生灵涂炭,死伤惨重。倘若就此拼下去,无论输赢都将对陛下不利。陛下离开京城半年,朝中党人早已蠢蠢欲动,迟则生变。自黄巾之乱后,地方官员纷纷趁机拥兵自重,意图不轨,陛下若执意在此与我等血战,我凉国尚有十五万大军,兵力胜过陛下两倍有余,即便陛下能胜也是惨胜,必将严重损兵折将,日后何以威震地方群雄,安定天下?”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下刘协的脸色,见刘协果然微闭双目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不禁大喜,继续说道:“不如,我等就此罢兵,以潼关为界,潼关以西为我凉国地界,潼关以东为大汉地界。我凉国愿俯首称臣,尊大汉为天朝上国,年年纳贡,凉帝改称凉王,对陛下行臣子之礼。如此既全了大汉的威严,又保存了朝廷的兵力,还请陛下三思。”
说完便目不转睛的望着刘协,等待着刘协的回道。
刘协一直微闭着眼睛,等了许久才睁开双眼,如梦初醒般的问道:“你说完了?”
李儒不禁气结,强忍着怒气恭声道:“回陛下,臣说完了。”
刘协又眯缝起眼睛,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不无鄙夷的笑道:“姑且不论你这凉国是否被天下认可,就算要与朕谈判,也得董卓亲自前来才是,你一个伪相,也敢来和朕谈判?”
李儒脸色剧变,尴尬的说道:“凉王身体极为不适,不能下地,故命老臣全权代表凉王前来商议,还望陛下勿疑之。”
刘协心头一丝疑云一闪而过,随即脸上露出春暖花开般的迷人笑容,微微笑道:“难得你能为黎民百姓着想,这个罢战的主意不错。不过朕另需你等奉上两样物品,但得此两样物品,朕立即下令撤军出潼关。”
李儒大喜,笑问道:“不知陛下所需何物?只要我凉国有,尽管开口就是。”
刘协脸上笑得无比灿烂,哈哈笑道:“此两物不值钱,朕要的是你和董卓的头颅而已。”
身后的将士跟着哈哈大笑,笑声震得两岸的柳树上的柳絮似乎又飘落了不少。
李儒脸色铁青,气急败坏的吼道:“无知小儿,老夫今天就让你吃点苦头,给我动手!”
灞河上突然站起数十个士兵,吐出口中换气的竹管,人人手中抓着一根粗大的铁链。只听一声呼喝,数十根铁链扯动,刘协脚下的桥墩一阵剧震,脚下摇动起来。
千钧一发之际,刘协正要往后翻身跃起,突然胯下的逍遥马一声长嘶,腾空而起,竟然直奔对面的断桥飞跃而去。
白马像一条银龙一般,载着刘协腾空飞起。
身后的将士们惊呆了,连对面的李儒和芜将等人也惊呆了
只听风声呼啸,白马稳稳的落蹄在断桥上,震得桥面微微一震,巨大的冲势吓得李儒等人扯住马缰连连急退。
刘协大喝一声,舞起飞龙戟借着冲势像李儒奔杀而去。
李儒马前两个骑兵急忙举起长枪迎了上来。
刘协手中飞龙戟寒光闪动,如闪电般划过几道弧线,只听两声惨叫,两名骑兵一个喉部中枪一个眉心中枪,翻身落马,跌入水中,在灞河上溅起巨大的水花。
刘协马不停蹄,呼喝一声,挺起飞龙戟,又向李儒掩杀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