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飘着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天地之间一片银白。
风雪之中,一队两万余人马的军队在雪地里迤逦而行,将满地的碎琼乱玉踩得粉碎,在身后留下一道粗粗的黑线。
当先一员猛将,身长八尺有余,手提一杆丈余长的虎牙枪,骑一匹枣红色骏马,神态十分威猛。
此人正是河北名将文丑,率袁军先锋军疾攻往广阳。广阳一破,则十万袁军将威逼蓟县。而要蓟县一破,则除长城以西掌握在公孙度手中的辽西三郡以外,幽州诸郡将很快会落入袁绍手中。
因为在公孙瓒的背后,还将有数万乌桓突骑在等着他。
乌桓人属于东胡民族的一支,在历史上对汉朝是时叛时顺,聚居在边塞五郡。对于乌桓人,公孙瓒一向采取的就是激烈打压的政策,甚至因为这个政策与当时的幽州刺史刘虞不和。因为刘虞的对待乌桓人的政策是恩信招降,为此公孙瓒在历史上将刘虞杀了。穿越的刘协将刘虞调任并州之后,公孙瓒更是对乌桓人采取血腥镇压的政策。而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更是乌桓人心目中的噩梦,演义中说的“羌人见白马皆走”,其中的羌人就说的是乌桓人。
处于公孙瓒高压政策下的乌桓人,与前来攻打的公孙瓒的袁绍自然而然的结成了联盟。乌桓人丘力居部、难楼部、苏仆延部和乌延部联合起来,意图趁袁绍大举进攻幽州之计,对公孙瓒进行前后夹击,一举灭之。
文丑率着大军冒着风雪一路急行,意欲趁风雪天气突袭广阳,使其成为攻打蓟县的据点。
而据‘金蛇’来报。广阳城中不过两千余守兵。
风雪越来越大,狂风呼啸,大片大片的雪花在漫空飞舞。纵使穿了棉衣和皮甲,袁军依旧在风雪中感到寒气森森。有的体质较弱士兵想停下来歇息一会。
“不要停,不要坐,否则必死无疑,还有十五里路就到广阳城下了。”文丑厉声怒吼道。
可是仍旧有个别的士兵忍不住坐了下来,这一坐就再也没起来。
大军继续前行,突然前面有人喊道:“前面有人!”
风雪之中,一人纵马而来。
眼看就要冲到众军百米之外,却突然摔落下马。倒卧在风雪之中。
文丑身边的侍卫问道:“将军,要不要上去看看?”
文丑望了望天色,皱眉道:“不要管了,务必在天黑之前赶到广阳城下,大军不能停。”
大军继续前行,那具倒毙在雪中的尸体也被乱骑踩过,无人仔细去看一眼。
风更猛了,雪更大了。
狂风怒号,如同鬼哭狼嚎一般,吹在脸上如刀割一般疼。
突然风中传来异样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
“是敌骑,是敌骑……”有人狂喊道。
文丑双目如电,冷冷的注视着前方奔驰而来的一团白色影子。厉声喝道:“他等不过两千骑兵,而我军十倍于他等,又有何惧之。传我将令,结阵迎敌!”
他的声音如巨雷般,在风雪中轰鸣,原本慌乱的袁军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迅速结好阵,准备应战。
数千骑兵轰然而来,白衣。白甲,白马。雪白的长刀,如同白色的幽灵一般。在银白色的冰天雪地里显得那么飘逸,如同梦幻一般。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一阵呼喊声传来,整齐而响亮,响彻云霄。
“白马义从,是白马义从……”有人开始惊呼了。
“临时拼凑的白马义从,战力已降了许多。”文丑冷冷的说道。
千骑竟奔而来,当先一人手持长槊,白衣胜雪,白龙马如电,声若洪钟:“射!”
一把把奇异的弩抬了起来,于百步之外开始施射。
万箭穿空,连弩激射!
文丑的脸色终于变了。
……
距广阳百里之外的良乡城。
一个黑衣人战战兢兢的跪倒在袁绍面前。
袁绍脸色铁青,对着那黑衣人怒吼道:“白马义从已经覆灭,为何会再有两千白马义从出现?”
黑衣人低声道:“公孙瓒退居蓟县,数月以来一直在训练这只临时拼凑的白马义从。”
袁绍怒道:“两千临时拼凑的白马义从能大败我两万大军,难道文丑是废物一个?”
黑衣人急声道:“我军于风雪之中长途奔袭而来,寒累交加,而彼等以逸待劳,且雪地之中不利于步战,更因其拥有连弩之利器,故致使我军大败。”
“幽州军何以获得连弩?”
“汉帝专程派人从京师送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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