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这个疯批。
平时好好的,忽然就发疯。
“我不敢。”顾望舒睫毛轻轻颤抖,半真半假的开口。
也不算说谎,是真的不敢,莫瑾瑜亲自告诫过她,不能背叛,不能欺骗,可她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欺骗,她和莫瑾瑜毫无感情基础。
只是两个陌生人被迫结婚在一起,莫瑾瑜出于自身的道德和责任,对她这个妻子和颜悦色,那是他的修养好。
却并不代表莫瑾瑜会色令智昏,看在她长了一张漂亮脸蛋的份上对她的欺骗和隐瞒加以容忍。
顾望舒又不是傻子。
她看着傅佑承,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能掐出水来,眼泪含在眼眶里,“傅先生,如果您真的要这么做,我也没有办法的。”
傅佑承微微勾唇,轻哂,“顾望舒,你该不会是爱上莫瑾瑜了吧?”
顾望舒的手微微一抖,在酒吧这种昏暗的灯光下,应该是看不出什么的,可傅佑承还是发现,他看见原本从容不迫的女人脸上闪过一丝黯淡。
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
有些想笑。
可内心深处却有一种难言的情绪,让他非常烦躁,“你果然爱上莫瑾瑜。”
顾望舒在心里撇嘴,莫瑾瑜这种绝世好男人,有钱有颜有修养,没有富二代的那种疯批毛病不良嗜好,还尊重老婆,这种男人会爱上有什么好奇怪的?
世上渣男都有女人爱。
“傅先生,您到底想说什么?”顾望舒的眼泪还是掉下来,她飞快的擦掉,不留任何痕迹,傅佑承盯着她的眼泪,只觉得心中的烦躁的情绪愈发严重。
“呵,莫瑾瑜的魅力还真是大。”傅佑承不轻不重的讽刺两句,顾望舒实在不懂这个疯批。
他忽然端起桌子上的另一杯红酒,怼到顾望舒的面前,“喝下去,只要你喝下去,我就答应你,不告诉莫瑾瑜这件事。”
顾望舒:“……”
说他是疯批果然没错,凡事随心,谁知道他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承诺?
答应?
傅佑承的承诺,能有什么用?
这货就像个定时炸·弹一样的麻烦。
“真的吗?”顾望舒抬睦,水汪汪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感激,看着怼到眼皮底下的红酒有些烦躁,她其实并不喜欢喝酒,除了一些推脱不了的,她看着酒就生理性的厌恶。
“不会喝酒?”傅佑承挑衅的笑起。
顾望舒脸色白了白,指尖用力的捏紧,看着那杯红酒,仿佛用尽所有的力气,“傅先生说的话可当真?”
“你觉得呢?”傅佑承不答反问,还是居高临下的姿态,顾望舒却读出不容拒绝的味道,她发誓,如果她今天敢拒绝傅佑承,或者这会儿惹得傅佑承不高兴。
她会不会被莫瑾瑜弄死不知道,反正绝对会被傅佑承弄死。
这两个人,她一个惹不起。
顾望舒伸出手,想接过那杯酒,鸦翅般浓密的睫毛闪了闪,仿佛下定决心,“傅先生,给我吧。”
“不用,小爷喂你。”傅佑承端着那杯酒,配上那苍白森冷的皮肤,像极了吸血鬼献祭的场面,顾望舒感觉杯子里的红酒,似乎是那黏腻的鲜血,有些反胃。
她压抑着心中的不适,半强迫的张开嘴,傅佑承的动作轻柔,看着顾望舒顺从的模样,只觉得心情愉悦极了,就应该这样。
这女人,就该是这么乖顺的模样,他这会儿都有些嫉妒莫瑾瑜,“望舒。”
傅佑承亲昵的喊着顾望舒的名字,顾望舒只觉得周身的血液都要冻结,红酒慢慢通过喉咙滑入食道,那股酒特有的味道让顾望舒非常难受。
生理性的泪水被逼出,她有些无助的看着傅佑承。
傅佑承却不是莫瑾瑜,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望舒,莫瑾瑜有没有夸过你,你很美。”
顾望舒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要出来,已经来不及去思考傅佑承的想法,她只知道这个男人是真的危险,掌握她最大的秘密,只要他愿意,随时就能弄死她。
杯中的红酒还有三分之一,傅佑承的耐心似乎告罄,最后的酒喂得又快又急,顾望舒来不及吞咽,有些顺着唇角落下,滴在洁白的礼服上。
她的眼角噙着泪,看起来凄楚可怜。
有着凄艳的美。
傅佑承不受控制的用小指揩了那滴泪,放到唇角边,轻轻一舔,动作暧昧又自然,“望舒,别哭。”
顾望舒看着傅佑承那一系列神经病的动作,只觉得自己想死。
“傅,傅先生,您刚刚答应我的事情……”
顾望舒牢牢记住自己小可怜的人设,忍不住开口询问。
“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事情,当然算数。”傅佑承心中戾气不减,盯着顾望舒美艳的脸庞,煞有介事的想,难道他也是个见色起意色令智昏的?
不,不应该。
比顾望舒长得好看的并不是没有,她长得的确好看,却也不是最好看的。
“就算你不求我,我也不打算让莫瑾瑜知道。”傅佑承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西装,惬意的坐回卡座,神神秘秘的开口。
顾望舒配合的摇头,她怎么会知道神经病的想法。
“我知道,陆铮知道,齐家一家三口也知道,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你的身份,只有莫瑾瑜不知道,明明是跟他息息相关的事儿,却偏偏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你说,这是不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傅佑承越想越觉得这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
拿着手里的水晶酒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那杯子,就是刚才强迫顾望舒喝酒的那个。
顾望舒欲言又止,看那疯批的样子,估计也顾不上酒杯,她也懒得提,说的也没错,的确只有莫瑾瑜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她低头,敛下所有思绪,“可我,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傅佑承笑得开心,他想之后的日子,大概一点也不会过得无聊,他会好好的帮助顾望舒,看着莫瑾瑜情根深种,然后彻底的摧毁。
那一定是一件,非常大快人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