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上瘾的。”
花枕月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说:“听到门主这样讲话,我倒是有些意外,可能是这些年来,与门主少有的几次谈话,均是平和的,对世事看开的态度,现在忽然变得激进,反而叫我不习惯了,不过,没关系,我这个是向来是随遇而安,相信,不用多久,就可以将状态调整过来的。”
阳光斜照进来,落在古良的面上,让他的双目都在放光一样,只不过,那种光并非是良善之光,而是一种贪婪的光,片刻之后,古良又问:“除妖人,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究竟是什么来历?”
花枕月说:“我是什么来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是谁,我要做什么,归墟深处的相柳我确实斩杀了,不过,我想它并没有真的死去,九头之蛇,死而不僵,何况是千万年的邪神,自有它的保命之法,不过你放心,他就算没死,也无法再帮你做事了,自会有人去收拾它的。”
古良垂下双目,细细的打量着花枕月,说:“你确实足够自信,分明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但是,你说出来的话,总是会叫人不得不相信,这份信服力,也叫我不得不佩服。”
花枕月平静的说:“曾经,你也有,只不过,你亲手葬送了,不过,我觉得你并不在乎,活的时间太长,让你舍不得死,活着成为了你最重要的东西,不惜一切代价的要活着。”
古良微微抬起头,看着阳光照过来的方向,时间已经接近傍晚,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太阳便会偏西,这一日也即将过去,看了一会,古良将目光收了回来,重新落在花枕月的身上,说:“你说的没错,谁又不想要活着呢,能活着便不想要死的,能好好地活着,便不会想要苟且的或者,除妖人,我们都是俗人,我们和你是不一样的人。”
花枕月的面上浮现出笑容,那笑容也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样意味的笑容,很细微,很平淡,就好像很随意的那要么一笑一样。
古良看着她的笑容,没有弄明白为何她忽然这样的笑,便开口说了一句:“你是在嘲笑我么?”
花枕月轻轻的摇了摇头,说:“我这个人做事的时候,喜欢单刀直入,不浪费一丝一毫的力气,所以,我不会去嘲讽你,因为没有必要,我也不会试图去说服你,让你改过向善,因为,以你的所作所为,再多说什么,都是在浪费时间,更加没有必要。”
古良的脸色便的异常的难看,问了一句:“那你过来找我是做什么,只是为了告诉我妖王已经醒了么?”
花枕月说:“也不全是,我想要确定一下你与古驰的关系,以及古月,门主应当知晓,古月已死,这个不用怀疑,我亲自核查过的。”
古良的身形明显晃了一下,口中喃喃自语:“古月死了,他竟然死了。”
花枕月跟着补充了一句:“古驰派他外出执行任务,不小心碰上了恶灵,恶灵是试验品,不受控制,无差别攻击人类,古月作为除妖人,与恶灵迎面碰上,沾染了恶灵的毒气,不治而亡,死后灵魂被禁锢,刚好我碰上了,帮他除了禁锢,而今已然安息。”
“啊……!”古良忽然掩面痛哭起来,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显然内心难过至极。
唐醉影见了这情况,心中疑惑,口中问了一句:“他这是怎么了?”
花枕月缓缓吐出一口气,说:“我大概是猜到了他和古月,古驰的关系了。”
唐醉影跟着问了一句:“是什么关系。”
“他们都是我的后人,古月是我的重孙。”古良哭了半晌,方说出来这么一句,继而又补充了一句:“古月是古驰的侄子。”
原来这三人竟是一家人,那也就难怪古驰会如此这般有恃无恐了,正所谓,上头有人,自然不怕。
花枕月接着往下说:“所谓祭魂仪式,你们也当知晓其危害了,而这首当其冲的,便是你们的家人,活着固然是好,谁又不想要活着呢,只不过,并非是所有的时候,都是要活着的,当不得不经历死亡的时候,死,也未必是一件坏事,明日的除妖人大会上,会对你们的结果进行一个裁决,今晚尚有时间,好好想想吧。”
花枕月问完了她想要问的话,便起身带着唐醉影离开了,而这个时候,夕阳刚好落下,最后一缕残阳,血红色的光落在这间临时搭建起来的囚室内,昔日的除妖人门主,开始他人生的最后一次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