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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变得越来越是沉重,便是连呼吸之时,也觉得胸腔一阵一阵的撕裂一般的疼痛,眼见息衍越来越靠近,一股莫名的压迫感铺天盖地的袭来,花枕月知晓,自己是陷入到了息衍所布下的阵法当中,在这里,主导权在息衍的手中,自己则是在他的掌控当中。
心中明了,便需要有相应的对策,花枕月稳下心神,扬手将噬魂甩了出去,正落在面前三步远的地方,亮银枪尖入地,磅礴气劲,以噬魂为圆心,向周围扩散出去,一阵接着一阵的激荡着这周围的铺天巨网,好似在下一刻,便会将其冲破一般。
鎏金的光自花枕月的指尖流出,低低的念诵传入到息衍的耳中,原本提剑而来的息衍,脚步却好似被什么抓住了一般,每走一步,都异常的艰难,这让他很是惊讶,抬目看过来,不可思议的张口:“这是……”
“金刚诀。”花枕月平静的说出这三个字,那道鎏金的光汇成一条金线,冲开铺展而来的魔气,一直延伸到息衍的脚下,顺着他的衣襟,蔓延到他的全身,金色的光取代了黑暗的魔气,将息衍缠绕在当中,而后,逐渐收拢。
息衍看着这道金色的光禁锢住他的力量,这冲击而来的圣光,让他难受至极,然而,他越是想要挣脱,这道光便越是收紧,将他的手脚都绑缚住,动一动,都是困难,这让息衍异常的愤怒,体内的魔气瞬间膨胀,大喝一声:“这是佛门的术法,女魃,看来我小看你了,这些年来,你也并不会是无所长进啊,然而,还不够,还不够啊!”
伴随着一声爆喝,鎏金的光在一瞬间断裂,膨胀的魔气,顷刻之间,便如同飓风一般,席卷而来,花枕月回手念诀,拼尽全力格挡这股力道,然而,方才的争斗,加上施展金刚诀,已经耗费了她太多的力气,此时面对暴怒的魔,花枕月便显得力不从心,但是,今天的这场争斗,并不是花枕月与魔之间的争斗,因为,花枕月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开!”
伴随着这一声大喝,脚下地面震荡,黑白两股力道盘旋而来,阴阳太极阵发,在脚下铺展开来,激荡魔气,迫其后退,而半空当红,一柄闪耀着寒光的长剑,凌空落下,立在噬魂之侧,任无忧已经抬步上前,闪身挡在了花枕月的面前,微微一笑:“花枕月,三打一,是不是有点欺负魔啊。”
唐醉影同任无忧的到来,解了花枕月的燃眉之急,当下调整呼吸,重整旗鼓,闻言回了一句:“打得过就是齐心合力,打不过就是贻笑大方,无忧,试试你的镇魔神器,是否真如传闻之中一般,能叫万魔臣服。”
是不是能叫万魔臣服不是很重要,能叫眼前的魔臣服,那才是最为重要的,任无忧面带微笑,脚步踏前,口中回应:“那么,你暂且休息,接下来,看我和唐醉影的表演。”
唐醉影展开玉骨扇,握在手中,温润的白色的光,自他的手中流转出来,一浪一浪的汇入到巨大的八卦阵法当中,而这阵法恰好将魔网圈禁在其中,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唐醉影与任无忧便是这走在最后的黄雀,将要捕捉这走在中间的螳螂。
任无忧走过噬魂之旁,单手提起立在噬魂旁边的灭世,手腕翻转,剑身之上,抖出数朵银花,在无名山上开的绚烂,而任无忧的声音也再次响起:“息衍是吧,听说你是上古之魔,离开魔域来到人间,是你最错误的决定,你与花枕月之战,已告一个段落,接下来,就让本少爷来会会你,听闻我手上这柄剑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镇魔神器,既然你也是上古的魔,那么,你当是见过的。”
话音未落,长剑瞬出,冷寒剑气,如同一条匹练一般,直接袭到息衍面前,眼见长剑袭来,息衍不及闪避,提剑横于身前,兵戈之声,震慑耳膜,任无忧初生牛犊不惧猛虎,凭借着一腔热血,横冲直撞,息衍竟是被他击退数步。
手上的墨剑,魔气退散,与灭世相交的地方,更是出现一道缺口,息衍看了看自己的剑,又看了看士气正旺的任无忧,以及他手上的那柄闪烁着寒光的长剑,剑身之上古朴的花纹,盘旋好似巨龙腾飞,耳中低鸣之声,似是从上古传来,那声音似是诉说,又似吟唱,让息衍恍惚之间,又回到了那上古神魔大战之时的古战场。
战场之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魔的尸体同神的尸体,纵横交错,层层叠叠,简直要分不出个数来,而就在这战事焦灼之时,一柄长剑凭空落下,将战场一分为二,魔之气焰,瞬间消弭,战场之上,胜负也已分晓。
时光流转,场景交换,上古的战场消失,顷刻之间,又回到现实,息衍提剑意欲再战,脖颈之上,一道凉气逼近,任无忧的面庞闪现在眼前,伴随而来的是他得意的话语:“魔,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