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通!”没的说了,墙又破了。
但见那人,抄过一袍,腰间一扎,挥舞着巨大的黑剑便就杀了出去:“轰!轰!喀哧哧!哗啦啦!”
一路烟尘滚滚,泥沙俱下,取的是于老所指相反的方向:“轰隆!轰隆!哎呀来人!救命啊————————————————————————”
此役,毗湿奴神大发神威,破七八壁,毁十二窗,打散鸳鸯三十六对,是夜暮雨楼中受其惊吓者不计其楼,导致终生不举者亦有之。
这是惨痛的一夜。
这也亏得慕容公子还没有用金砖翻盖暮雨楼,不然定会砸死几个。
“呼——”
凉风习习,月明星稀,终于呼吸到了久违的,新鲜的空气。
说过奇人必有异事,折腾完了楼里的人,楼外的人也不能够消停了:“啊——有人!不好——寻死的!不要不要——你可千万别——”
当时月上柳梢头,正是良辰美景时,街上,楼前,河畔,船头,尚有不少人在散步、游玩、谈情说爱、包括遛狗。于是,惊呼声中,尖叫声中,饱满的热情喊叫声中以及好心好意的提醒声中,有成百上千人看到了高楼上破开了一个洞。且不提掉下来的石子砸破了三个爱害者的头,然后有十六个受害者的家属站在楼底下破口大骂,在场成年上万的人已经注意到了楼洞中的那个青年男子——
半明半暗的光线中,那人披散着头发,任随寒风吹在他赤裸的胸膛上面,裙摆飘飘。
一动不动,石人也似。
这不是第一次。
朝云楼,暮雨楼,二楼同样大,是非一般多。
这不新鲜,人多钱多,是非必多,何以此人要寻短见是一件很明显的事情。
值得么?值得么?
所有的人都在心中叹息,就事论事,将心比心,然后得出了两个完全不同的答案。
至少,人心都是肉长的,不是所有的人都从内心深处隐隐期盼着那个自作自受的可怜孩子真的从那里跳下去:“年经人,可怜的孩子!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你还年轻啊孩子——”这喊话的是一个中年人,这个中年人又恰巧是一个有钱人:“你还年轻,犯了错误改过就是,没钱付账不要紧,我这里有——”这大叔,当真是一个豪爽之人,侠义之辈,当下真个手往兜儿里就掏银票儿:“有,有,有钱,咦?”
岂不知,更巧的是,掏出一只手。
旁边,也是一个年轻人,尴尬一笑,一脸犯了错误正想改过的样子:“不好意思啊哥,我掏错口袋儿了,下回一定……”
这是一偷儿,不必废话,施以老拳,劈里啪啦:“没下回了,打不死你!”
一时大乱,东边不远处又一白发苍苍的慈祥老者大声疾呼:“孩子——莫要想不开——要想想你的爹娘啊!你爹你娘,含辛茹苦把你养大,到老落得,落得白发——”一语及此,老人泣不成声,当场就自己把自己感动得哭了:“作孽啊作孽!白发人送黑发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呐!”正如此,众人深以为然,并深受感染,也就忽略了西边不远处跑过来一个头发乌黑面色不善的胖大老太:“你个老不死,臭不要脸的!我就说大半天的不见个人影,原来是背着老娘……”
其后慈祥老者逃跑未果,痛哭流涕,作为一个白发人被黑发人揪着耳朵就活活儿地发送走了,事件前因后果不详,仅从二人只言片语见得三分内幕:“没钱……我就……哎呀呀轻点儿!看看?看啥?看画儿?还想进去?你个……正经!还有下……”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古今中外一般,男女老少一般。
动了。
那人动了,并没有留给人们太多发挥余地,以及遐想空间:“轰——”
就此一跃,急坠而下:“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