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你怎么看?”元礼问道。
这句话本该二姐来问元宝,可是二姐脑子已经坏掉,因此元宝叹道:“打是亲,骂是爱,这叫,呃,反正就是挺好!”
这叫情调。
元芳痴痴望着空落落的长巷,面泛桃花,爱恨交加。
众人脑子发懵,如同做梦。
就在刚才,混乱之中,元芳姐忽然翻脸一抬手“啪”地抽了方小侯爷一记耳光,格外脆亮!
然后小方侯爷就哭着跑掉了,跑回家里去了。
多半人都看到了那一幕,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也许这种事情原本就不需要理由。
这是报应。
至少元芳知道,元芳的屁股给他摸了一把,趁乱,暗中摸了一把。
当时人多,鱼龙混杂,元芳事后才发现那也许不是方兄干的,当时方兄一只手提着剑,另一只手正在比划。
究竟是谁干的?还是方兄有第三只手?
这是一个谜。
打在你脸,痛在我心!元芳神游物外,元芳心想原来这就是,爱!啊!
这就是爱,但方小侯爷已经来不及回味了,这便就深一脚浅一脚跑到家门口儿,探头探脑做贼一般摸了进去。
门是开着的。
事情当然没完,原来之前种种,不过铺垫。
院中幽暗空寂,柔和月光及地,一切也无异常,与昨晚前晚没有两样。
但见厅中一人,背身坐着,正是方老将军!
冷冷清清,平平常常。这,与那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爹爹。”
也无灯,朦胧中,方殷只能见到一个轮廓,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唔,唔,嗯。”这就算应声了,方殷松一口气:“爹爹。方儿回来,那个晚点儿,呃,不早了,爹爹睡下……”这并不奇怪,为什么三更半夜自家老爹会一个人坐在这里。方殷比谁都明白:“爹爹?”这叫抓个现形,自也无话可说,奇怪的是:“唔。唔,呃!”
凑上前,看到了,桌上一只碗,碗中半碗水:“这……”
方老将军正自捏着多半个干馍,一口一口啃着,缓慢地咀嚼,费力地吞咽:“唔,唔,呼……”
分明看不分明。分明说的是情:“爹爹!”
为什么!
一切都是明明白白,如同白水如同干馍。你自胡吃海喝。这里白水干馍,你自花天酒地,这里白水干馍,你自金山银海,这里白水干馍,你自壮志凌云。这里白水干馍。甚么才是固守?甚么才是风骨?一旁看着就好,何必与你多说?你自龙凤呈祥花团锦簇,我是啃着干馍喝着白水,你自心有猛虎细嗅蔷薇,我也喝着白水啃着干馍,总之有人必须好好反省一下,忘乎所以的时候就想想这白水干馍:“咕嘟!”
方老将军喝下一口水,长出一口气,道:“坐。”
“扑通!”一下,方殷跪倒在地:“爹爹,方儿知错!下次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这又哭了,这回真的,后悔地,也是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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