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围兵将,无数只眼,齐齐瞟向王大力——
王大力,终于低头,面红耳赤,汗颜无比:“我没……”
千里之提,毁于蚁穴,旁人自不必说,林黛只觉霎时一阵轻松,漫天威压骤减,大地安忍坚实:“哈哈哈哈!叫你不说话!叫你装哑巴!你!还有你!獐头鼠目,抿嘴儿偷乐那个,我怎瞧着又有些眼熟……”
那兵,面色微变。
“牛二虎!牛二虎对不!”
“咦?他不认识我,你也不认识?咱俩可是本家,都姓牛,八百年前还论过……”
“好好好,你也不承认,不承认是罢,你不要忘了那天晚上我上茅厕是你和王大力一起偷看的……”
“姐!”牛二虎,百口莫辨:“你不要这样,咱俩可是本家,都姓牛……”
这就毁了,前功尽弃!
“一个牛二虎,一个王大力,还有一个么——”牡丹神将,威风八面:“那天晚上偷看过本姑娘上茅厕的总共三个人,现下逮着俩了,还有一个人——”
目光所及,众兵无不低头,生怕给她指认出来:“三哥,这娘们儿谁啊,这么牛逼!”
这就有交头结耳,窃窃私语的了:“她你都不认识?要说这人可不得了,嘘——”
“啥?疯僧之妻?”恍不觉间,队形渐散:“果然够猛,有够霸道!”
“谁?谁?怎了?怎了?不是罢四弟,你也认识她?”口口相传,如中瘟疫:“凉州见过,还很熟?我说四弟,那天晚上和王大力牛二虎偷看过她上茅厕的第三个人不会就是……”
“立正!站直!肃静!保持阵形!”这时,牡丹神将已然掉队了:“唿~”
这时,有人吹了一声口哨儿:“唿咻~”
“谁?谁吹的口哨儿?”流氓哨儿既出,登时场面大乱:“谁吹的?谁吹的?不是说好了……”
林黛行于其间,只觉柳暗花明,那一声口哨儿吹得穿云裂日清亮无比,瞬间漫天威压已如云开雾散弥于无形:“我!”
“轰嗡!”一处乱,四处乱:“有奸细!有奸细!”
“就是我!”一盔抬起,奸人现身,隆景三军面面相觑,心里同时想到了一个词儿:“老子吹的,又怎样!”
功败垂成!
自是贵客,初次登门,隆景的将士们这一回是要展示军姿,无敌之师,铁血雄风!
也给她看看,甚么是排场!
岂不知,给牛牡丹一个人就搅和得天苍地黄,这又莫名其妙混进来一个奸细:“这不是,燕老二!”
“叫爹!”
“我呸!”
“燕大侠!燕大侠!我说您老人家,这又玩儿的哪一出!”
“你才老人家,我今年十八!”
“我呸呸呸,臭不要脸!”
“牡丹小娘子,还记得俺么?小生本姓张,叫作张立早,当年在凉州城里……”
“我知道!偷看牡丹小娘子上茅厕的第三个人,就是燕大侠!”
“是我!老公公偷看儿媳妇儿,天经地义!”
“痛快!够狠!敢作敢当!”
“我说燕大侠,您老人家就不要开玩笑了,当时你是在人堂坐镇,如何又生了千里眼……”
“好罢,不是我,是我老相好儿,那个……”
“灵秀?灵秀和尚?灵秀大师?不是罢,白衣菩萨也会做出这样的事?”
“就是!就是他!”
“我就说嘛,有三个人,这下找到带头儿的了!这可真是丧尽天良,玷污佛祖啊!”
“轰嗡!”
“快看快看!那人是谁!”
远远地,来了一个和尚,芒鞋僧衣,眉目依稀:“白衣菩萨!白衣菩萨!”
灵秀也来了。
绛红色僧衣。
“干掉方殷!替天行道!”抢戏的太多,谁才是主角:“兄弟们——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