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是一个很少有情绪波动的人,因此他很快收拾起略微失落的情绪,他望着老者,继续开口问道:“因此在先生眼中看来真正的飞蛾行动其实应当算是在李青莲死在墨倾池剑下那一天算起的?”
老者沉默了一下,道:“或许真正的飞蛾行动应当在墨倾池和无花见面的时候开始的吧。”他顿了一下,道:“他和无花刚见面,无花派遣袭击移花宫的三十位当世一流高手也同时惨死在移花宫,甚至至今为止也没有多少人能记全那群原本在江湖上极其有名,但早就已经在江湖人眼中死去的名人。”
少年道:“那一日是不是五月初五?”
老者眼中闪过一抹追忆神色,少年甚至可以从老者的眼神中忽然感觉老者彷佛已经渐渐年轻起来,又回到了那个纵马走江湖的年代,他的语调很缓慢也很温和的道:“是的,那一日是五月初五,那一日墨倾池和无花见面了。”
五月初五,也就在李青莲死的第二日,墨倾池见到了无花。
一间精舍,一处院落,一株梧桐,一片青草红花,一个人,一个白衣胜雪彷佛随时都要乘风而去的人,仙人。
只可惜人终究是人,因此那人没有乘风而去,而是立在那株七八人才能合抱过来的梧桐树下,望着绿草红花。
墨倾池的脚步轻快,来到了大树下,望着那立在梧桐树下的那道白衣身影,并且以一种非常愉快的声音道:“故人拜访,为何不见主人奉茶呢?”
白衣人慢慢转过身,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他微笑望着墨倾池,脸上没有流露出一丁点的奇怪或嫌弃,而是满满的真诚,他微笑望着墨倾池道:“主人知道客人不喜欢喝茶,而喜欢饮酒,因此不敢奉茶。”
墨倾池笑了笑,道:“主人家里有没有酒?”
白衣人道:“有。”
“可多?”
“足够我们醉饮三百杯。”
墨倾池笑了,“三百杯哪里足够,要喝酒喝上个千杯。”
“酒可管够。”白衣人微笑:“但有一点我不清楚客人敢饮否?”
墨倾池微微一笑,他扫了一眼院落,问道:“酒在哪里?”
白衣人拍了拍手,立刻一名清秀的侍女端上来一坛酒,墨倾池问了一句这酒是否为我准备,白衣人点头,墨倾池就一口饮下半坛,叹道:“真是好酒。”
白衣人脸上的笑容更热情了,他微笑道:“我招待客人绝对不用劣酒,何况你是我招待过得最奇怪也最尊贵的客人。”
院中有桌子椅子,因此墨倾池就和白衣人坐了下来。
他们不说话,只饮酒,一连饮下七八杯。
此时此刻倘若风眼在这里一定会很奇怪,这两个没有见面时候都想方设法将对方置之于死地的人在见面之后气氛竟然是如何和谐,简直就如同两个许久没有见面的老朋友一样,没有一丁点的生疏或冷淡。
可惜他们并不是朋友,而是仇人,而是随时都可能在下一刻拔剑相向的仇人,只不过当世之上像他们这样的仇人的确不多,准确来说似乎只有他们这一对而已。
好酒当饮,有酒友更是当饮。
一连十七八杯,无花那清秀超尘的面上已经有些红晕了,而这时候他也开口了,他道:“知道我在这个地方的人并不多,据我所知你有机会能知道我在这里只有一种可能。”
墨倾池一边倒酒一边淡淡道:“李青莲。”
无花点了点头道:“不错,似乎也只有李青莲了。”他说道这里,人也笑了起来,他望着墨倾池道:“你本不应当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来见我,可你却偏偏犯下了。”
墨倾池道:“为什么?”
无花道:“你应当清楚这只是一个圈套,一个引你上钩的圈套。”
“哦?”
无花面上闪过一抹冷笑,他道:“设计这个圈套的人已经准备牺牲我了,利用我的死来牵制你,继而让你错过某件事,你本不应当上当的,可你偏偏上当了。”
墨倾池淡淡一笑,他道:“你说得不错,我本不应当上当了,只是这只是在你看来。”
无花愣了一下,望着墨倾池,
墨倾池望着无花,又喝下一杯,淡淡道:“时至今日在我看来天上地下似乎没有什么人什么事比见无花还要重要了。”
无花全身上下没有动,只是墨倾池却感觉得出无花身上那种颤抖,那种不可思议,虽然仅仅只是一瞬间,但他还是捕捉到了,他相信自己没有出错,因此他的笑容更灿烂了,以一种非常灿烂的笑容望着无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