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知道你是过来给我送东西,他们会不喜欢我的。”
顾沉微微皱眉:“没必要让他们喜欢。”
后来他们再也没有谈过这个问题,姜知南也不知道他的家里人对她究竟是何种态度。
她曾认真地幻想过和他在一起的未来,可从来没想过这未来是否存在。
-
顾沉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手机带着浅浅的笑意,但也只是回道:
[嗯。]
[你也快乐。]
过了半晌,他又问:[今天跳舞?]
姜知南看到这个问题之后耳根微微烫了下:[嗯,马上就要上场了。]
说罢后又补充了一句:[有点紧张。]
顾沉:[那你注意安全。]
姜知南:[……]
顾沉:[?]
姜知南忽然有些后悔跟他说这个,现在只要他们两个聊天,必定会陷入到一种非常尴尬的地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他收到群发的客套话。
她撇了撇嘴,打了一行字出去:
[那你好好吃饭。]
说罢后便放下了手机,去后台候场。
曲凌在厨房忙了一下午,总算是到了吃饭的时候,她戳了戳旁边的人,抬抬下巴示意他去叫人。
“阿沉,阿彦吃饭了。”
顾振华走到门口喊了一声,没有下一步的动作,顾沉只是懒懒地抬了下眼皮,恰巧和对面的人对上视线,顾彦笑了声:
“来了,爸,您就别打扰某人发信息了,不知道干什么呢盯着手机看半天。”
顾沉的目光很冷,没有与他争辩一二的意思,只站起身来坐到餐桌旁,看着顾彦还有要说些什么的样子:
“大哥真是好兴致,今年好好地回家来过年,怎么没和朋友去喝酒?”
顾彦被提到痛处,正想说什么来驳他,没想到顾沉轻轻嗤笑了一声:
“哦,我忘了,陆家那个因为打架斗殴正在局子里待着呢。”
说到这个,在一旁不说话的顾振华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看向气急败坏的顾彦:
“都什么时候了,和陆家那个该切割就切割,我不反对你玩乐,你也要挑着人相处,学学你弟弟,把心思放在工作上。”
“爸。”顾彦的语气里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你以为陆家最近倒霉事这么多是为什么,某人明里暗里下绊子,谁知道是不是为了个女人。”
顾沉漫不经心地端起茶杯小品一口,神色冷静淡漠,对他这样的控诉丝毫不在意,似乎他说的“某人”二字不是他一般,直到顾彦说了一句:
“不过也是,当年某人除夕夜也要眼巴巴地去给人家送东西,不出两个月就分手,哦不,被甩了,也是可怜。”
漫长的寂静——
顾沉懒懒散散地抬眼,视线投过去没有任何温度,骨节分明的手攥成拳头,像是极力隐忍着什么。
曲凌端着菜出来,她敏锐地嗅到空气中针锋相对的气息,能让顾沉这么生气的原因无非就那么两个,生意场上的破事儿和姜知南,顾彦能掺合的也就只有后面那个了。
“阿沉,刚刚和谁发消息,那么开心?”曲凌笑着问。
顾沉嗓音微沉:“姜知南。”
“我记得好久之前你们两个人感情挺好的,现在还在一起啊?”
“嗯。”顾沉淡淡应道。
顾彦看他一眼:“啧。”
“没分。”顾沉冷不丁地说了这么一句,不知道是在回答谁:
“我没同意,就不算。”
屋子里的灯光明亮又刺眼,却始终无法照进男人漆黑的眸子里,眼见着氛围沉了下去,顾振华忍不住说:
“什么时候把她带回来见见吧。”
顾沉微微勾了下唇角,视线落在不远处正在直播的电视屏幕上,彼时镜头恰巧落在姜知南那张精致的脸上,她化着舞台妆,将她眼角的明艳衬得更甚,曲凌也随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姜知南长得很漂亮,带着几分攻击感,曲凌每每看到她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感慨,这个姑娘与其说是只狐狸,倒不如说像只猫,聪明、漂亮、野心十足、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往上爬。
她看了眼一旁的顾沉,他正静静地看着前方,过了半晌,姜知南已经下场,顾沉轻轻滚了下喉结,嗓音微沉:
“可以。”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正在做的一切到底有没有意义,但他愿意去试一试,但现在的一切,与其说是尝试,倒不如说是一场赌.博,赌她当年是不是真的爱他,也赌自己是不是真的值得她爱。
过了五年,多少事都时过境迁。
只希望少年的无畏,不会再次沦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