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此时见一头高大雄健,额上有龙鳞,脚踏云气的异兽迎来,却是眼睛一亮,生起了喜爱之心。
“好灵兽!不如来跟本公子,我让敖永传你化龙之法。”
刘玄微出声招揽,怕伤到这灵兽,还移开了手上剑锋。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五千高高扬起,狠狠踏下的蹄子。
“公子小心!”
鲤将军踏浪而来,一眼瞧见了五千瞳孔里的煞气,急忙高声提醒,并挥动鱼叉狠狠刺向五千:
“大胆孽畜,敢伤我家公子?”
刘玄微见势不妙,慌忙挥起青色长剑剑格挡五千蹄子。
铛的一声,青剑被五千踏的弯出个大大弧度,幸好此剑非是凡物,才没当场崩断,但剑上传来的巨大力道,还是将那河伯公子那小小的身子,直接震飞出去。
“厄——”
五千发出快意的叫声,云气一裹,纵身闪过鲤将军的鱼叉。
作为曾经河伯公子看都不会看上一眼的驴子,今日却能一蹄子其打得狼狈横飞,五千心中难以抑制的舒爽。
但他的快意,对于刘玄微及鲤将军,就是赤裸裸的嘲讽与羞辱。
“孽畜!”
鲤将军一击未中,怒而咆哮,身下水浪哗的沸腾,鱼叉朝五千一指,那水浪便分出数条游蛇般的水绳。
与此同时,气急败坏的刘玄借着父亲赐予的法器,召出水气裹住身子,终于止住横飞之势。
“该死的畜生!”
男孩怒骂,手上青剑连挥,一道道惨白剑气唰唰划过虚空,怀着愤怒斩向五千。
前有剑气,后有鲤将军的水绳,五千进退不得,就要化作一团云气朝天遁去,才刚冲起,一道金光拦在上空,金光中的力士高高举起斧钺。
力士之后,还有怒目圆睁的修士刘正暴喝:“敢伤我家公子!”
但让河伯公子、鲤将军、修士惊疑的是,处于绝境中的那头孽畜,不仅毫无畏惧,还鼓着眼珠,呲着白牙怒视他们,那眼神满是轻蔑。
“各位出手未免过重了。”
便听一声清喝,一个头顶方鼎的赭黄身影,御风飞入战局。
一杆寒光凛冽的分水叉先是一个横扫,击散嘶啸而来的惨白剑气,又一招蛟龙出海,将那游蛇般的水绳搅成漫天水花,最后一个回马枪,分水叉的叉尖准确无误的点在金甲力士的斧刃上。
潮水般的凶猛力道,顺着寒叉轰入金甲力士体内,那太岁大将军符灵身子一晃,周身金光差点崩散。
河伯公子、鲤将军及修士都没反应过来,只觉寒光连闪几下,他们的攻势便消弭于无形。
刘玄微张着下巴,脸上满是惊愕,半响,回过神,失声大叫:“不可能!”
距离上次相见,还不到一年,而他清楚的记得,那时的姜原只靠着一个诡异能力,全部半点修为,甚至掉入洪水中后,连水中的暗流漩涡都挣脱不得。
但是现在,姜原那羚羊挂角般的武艺,以及身上鼓荡的气势,皆在表明,姜原丝毫不弱于他们中最强的鲤将军。
鲤将军乃是真妖修为,与鬼仙相当,还有灵霄天箓在身,神通在济水河府中,只在河伯,长史,许相公之下,与济水支流的几位河君,也没差多少。
姜原不过短短一年不到,修为竟能到达这种程度,这简直超越了刘玄微的想象。
鲤将军与修士刘正,虽对姜原的情况不了解,但从这几下如兔起鹘落的动作,就能知晓姜原不可小觑,是为大敌。
“啊厄”
五千被姜原救出,得意的昂首嘶鸣,随即就想冲出去继续干,但被姜原拦下。
“诸位,是否是误会?我自上次途径贵府,就出海寻道,今日才是第一次回到南瞻部洲。”
毕竟是有求而来,姜原不想将场面弄得过僵,按住斗志勃勃的坐骑后,便将分水叉翻手背到身后。
朗声说罢,姜原将目光落到河伯公子身上,又道:“至于公子所说的‘忘恩负义’,在下实在不明所以。”
刘玄微冷哼道:“别想跟本公子装糊涂,那北阳山游徼官,是不是你一伙的?敖永当初赠送你们宝物......”
姜原皱着眉头,摆手打断刘玄微:“我与那游徼官并无瓜葛,当日不过是恰逢其会。长史的恩义,在下也始终谨记。”
刘玄微一愣:“那你与那老龙?”
“什么老龙?”姜原反问。
刘玄微迟疑了,难道是我搞错了,真是误会?
就在这时,济水河面无风起浪,不过一瞬间,便狂风嘶啸,巨浪滔天。
然后水浪冲天而起,哗啦啦,化作瓢泼大雨,噼里啪啦的的雨珠拍打河面,很快荡起一丝丝水雾。
风起,雨下,水雾升腾,如此异象,幸亏天色已晚,又远离城外,才没惊动凡人。
“不好,公子快走!”
突然,鲤将军面色大变,急慌慌的冲过去抓起刘玄微,就要逃离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