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老太太日后想起来会伤心的。”
覃炀黑着脸,不说话。
两人间沉默半晌,倏尔他用食指指了指她,转身走了。
温婉蓉那一刻气都松进肚子里,赶紧叫人抬玳瑁进屋歇息。
从这晚之后,府邸下人再见到覃炀,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之前喜欢和他笑闹的几个丫鬟也不敢乱开玩笑了。
温婉蓉知道,覃炀要淹死玳瑁那一刻,不是做做样子,是真想弄死她。
他眼底透出的狠戾,是他在沙场真正的模样。
肯定老太太说了什么,不然覃炀不会表现出杀伐的一面。
唯一意外收获,小绵羊似乎成为抑制二世祖的一记镇定剂。
从效果上看,勉勉强强,总归最后没酿出人命大祸。
大概因为这个原因,府里下人对温婉蓉也规矩很多。
玳瑁依旧养在西厢房,老太太吃药修养两天已无大碍。
所有人都以为老太太会做出处理,却没有,老太太每天规律作息,一切风过无痕,但私下单独找温婉蓉聊过一次,问她懂不懂什么叫美酒与匕首?
温婉蓉听得懵懵懂懂,摇摇头,请老太太明示。
老太太只说,任何时候规劝一个人,可以用美酒招待,以示友好,但不是所有人都吃这套,必要时得拿出背后的匕首,给那些不配合乃至自大忘我的人一个教训。
而温婉蓉性子软,好说话,必然充当美酒的功效,至于匕首不言而喻是覃炀。
回屋的路上,她细细体味老太太的教导,反观自己,要学的东西太多。
也明白,为何天不怕地不怕的二世祖独怕老太太,尊老敬贤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看似老太太很少干涉府里事物,都交由身边的大丫鬟搭理,但关键时刻就是府里指航灯。
所谓“不怒自威……”大概如此。
温婉蓉望尘莫及,更谦虚谨慎在老太太身边学习。
似乎都渐渐淡忘当初玳瑁为何被狗咬,直到有天小厨房打扫,从角落里发现一坛乱七八糟的鱼内脏,没人知道是谁什么时候放进来的,幸好是冬天冷,要搁天热早都臭的长蛆。
事情传到温婉蓉耳朵里,请示怎么处理。
温婉蓉笑笑,说用不上的东西就扔吧。
该教训已教训,有些旧账翻起来没意义。
转眼快到冬至,府里又陆陆续续忙起来。
温婉蓉除了每天的日常,又到了各家官夫人走动关系的好时候,她跟着一行夫人们喝茶听戏,言谈间得知覃炀最近在朝堂上和温伯公很不对付,两人关系势同水火。
温婉蓉旁敲侧击打听,也没人说个细节出来。
等听完戏,吃完茶,回府天色已晚。
进入垂花门时,正好碰见覃炀回来,赶紧迎上去。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她像跟屁虫,屁颠颠落后覃炀一步。覃炀冷脸嗯一声,没说原因,只告诉她,稍晚宋执要来,要她把书房的茶点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