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下功夫,云夙已自行脱去藤蔓的束缚,身影一飘化成白兔落在凤月汐肩头,朝着冰姨龇牙咧嘴得意不已。
冰姨显然对此有些不能接受,就算是此时此刻,茅草屋上可是还有一个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大茧在,那么它又是怎么办到的?
闭起有些浑浊的双目,再睁开时,冰姨的神色变得更加阴沉。
没想到一只小小的灵物,竟会使用幻术,当真是闻所未闻!
“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
凤月汐微微一笑:“晚辈只是用另一种方式告诉前辈世事无绝对!”实际上最大的功臣,其实只是在满钿国的寻找龙须弦的路程中,途经一处磷矿丰富的村落时所得之物,机缘巧合下被她所利用。
“哈哈……好!活到这把年纪,老身竟然还需要你来教训,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既然如此……”冰姨看向凤月汐,眼中已是磅礴的杀意:“你更没有活着的必要!”
冰姨话落,不给凤月汐同花下任何说话的时间,随着一阵天旋地转,周围的景物变了。
什么树林,茅草屋,此时都变成的一座阴气森森的山洞,或者说……这是一座墓,而且历史悠久!
花下已不知去向,冰姨裹着她的那件暗绿色的袍子正站在一副石棺旁。
如今她们所站的位置,似乎只是古墓内的其中一间墓室,凤月汐所站之处刚好是石室的入口,只需往两侧随意一探,便可觑尽四通八达的墓道,其中,大多数的墓室上着封字,刻着古怪的图形跟文字。
凤月汐对上头的文字云里雾里,但青鸟却是知道了一点:“那是妖界祭祀的文字,一般用来撰写墓室主人的生前事迹以及死因!”
既然是妖族的墓室,那么眼前的这位冰姨应该是妖界的人无疑,这也间接证实了花下的身份。
只不过,带她来此的用意何在?
视线转了一圈,凤月汐再次看向冰姨,此时的她卸去了一身阴冷,竟如一般妇人,只见她一点一点抚摸着石棺上繁复的纹路,小心翼翼同时又眷恋绵长,脸上的神情悲思交加,看的人心头无端升起一丝不忍。
冰姨的目光始终不舍离开那座石棺,只是悠悠的朝凤月汐道:“躺在里头的人,是我的相公,那一年,小姐嫁给了那个人,而他却刚好是那个人的影卫,再后来,我们便成亲了,成亲时我以为我们一定能白首偕老百子千孙,一个月后等到的是他已然离世的消息,为了救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主子,他永远抛下了我这个还是新婚燕尔的妻子,特别是在我历经千险万苦从冰海中捞回的他的尸体时,那一刻,我多么希望一切不是真的,可是他冰冷的尸体告诉老身,他确确实实已经离开了我,你能想象的出这份痛苦吗?不,你应该想不出!”冰姨一脸沉痛,最奇怪的是悲痛中的刻骨恨意,那种恨天恨地仿佛得了癔症的神态,诡异非常。
这些话跟故事,与其说是说给在场凤月汐听,不如说她自己在喃喃自语,但最后的问题时,视线又是望着凤月汐方向。
所以在凤月汐看来,那种莫名其妙的恨意所针对的……是她!
明明,二人只是第一次见面吧?恨从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