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朱温凭什么做到!”
朱温道“尊者为何如此激动,说来本将军还要感谢二位,十五万人马少是少了点,但在江南锦绣之地,填饱肚子还是可以的,就怕孟尊者久攻不下襄阳,大军粮草殆尽,把你的皮肉剥下来给将士们熬汤喝吗?”
言罢,他哈哈大笑起来。
陆离也是气的不行,他怒道“朱温,你休要在此大言不惭,鹿死谁手还不一定,看看究竟谁能先抵达洛阳!我们走!”
朱温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北伐大军看似无可匹敌,实则内忧外患,不睦和内讧是他们最大的隐患。他选择出走,实则是一步好棋。在他看来,襄阳绝对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一个不好,还会蹦掉两颗牙。即便由他指挥,也不敢轻言稳胜。王道勋是个固执的可怕的对手,而谢瞳也不是省油的灯,这次孟楷要吃大亏了。
想到此处,他不由得开心起来,能够离开这是非之地,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至于孟楷十日内能否拿下洛阳,能够受到军法处置,对他而言都是不重要的,黄巢倚仗他的地方有很多。
攻城一连持续了好几日,这几日的攻城,绝对比第一次要猛烈的多,由于没有城外大营的牵制,义军将襄阳城团团围住,几乎切断了和外界的联系。
义军攻城十分凶猛,几乎是不间断攻城,喊杀声****夜夜的传来,王道勋也是采取了一定的策略,将士们分批次休息,轮换着守城,然而双方兵力差距巨大,仅仅两三日,巨大的伤亡便令王道勋吃不消了,好在襄阳城的百姓十分团结,自愿帮助军队守城,可是百姓终究是百姓,怎也不是军队的对手,有几次敌军冲上了城墙,多亏了谢瞳几大高手力挽狂澜,才保证城墙不失。
从那一日起,王道勋制定了相关规定,他与谢瞳轮流指挥,并将霍紫辛,老赖等人并入了军队中,参与守城。
就这样,一连守了十余日,城内军民伤亡巨大,到处都是受伤的将士,整个城内弥漫这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而城池也多处受损,完全看不出昔日光辉的情况。
能够动用的兵力已然不足,然而义军的攻势丝毫未减,反而有一种欲打欲猛地状况,这与他们兵力的绝对优势无不无关系。
黄昏后,敌军的攻势渐去,谢瞳与老赖依靠在破损的城墙下休息。
天空一片霞光,映红了襄阳城内外的大地,空气中弥漫着的硝烟味道,老赖伸展了一下用力过猛的右臂,道“在这么打下去,老子即便不被敌人打死,也要被累死了”。
谢瞳孤寂的望着北方,守卫襄阳已经大半月,自发出求援信息起,也已是月余,为何帝国一点援兵都没有派来呢!难道将他们抛弃了吗?
司马宣或许能够做出这种事,但是吴王李铮呢!他也会是冷血无情的人吗?谢瞳不敢信,也不能信,李铮的为人他最为清楚,是那种绝对顾全大局的人,然而这种人,为何不发兵救援呢!他叹气道“老赖,你说我们还能坚持多久?”
老赖苦笑道“按照这种攻势,如果没有援兵,我军顶多能够坚持半个月,然后襄阳就会被夷为平地!”
谢瞳对老赖的话不可置否,这些天敌人的攻势虽然很猛,但他发现了一个问题,指挥攻城的竟然是孟楷和陆离,并非战无不胜的朱温,这让他十分诧异,以朱温的能力和指挥风格,恐怕早就将襄阳拿下了,孟楷的带兵作战能力还是不足,给了他们很多喘息的机会。
敌人为何弃置朱温而不用呢!这个疑点在他心中慢慢的扩大,使的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或许是敌人内部出现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吧!对于朱温与孟楷的矛盾,世人皆知。
忽然,站岗的士兵高声道“谢将军,不好了,城外出现了大量军队,敌人攻过来了。”
老赖咒骂道“妈的,怎么来的这么快,难道他们不休息一下的吗?”言罢,疲惫的爬起来。
谢瞳起身朝城下往去,直接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城北处旌旗遍地,是一支人马在十万左右的大军,只看行军的动作,便知是一支生力军,这样一支军队,足可摧拉枯朽般的扑灭城内的守军,谢瞳想要抵抗,恐怕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他不由得叹了口气,立刻要吩咐将士去请王大人。
只听老赖骂道“妈的,都什么眼神,看不到那是我们的援军吗?”
谢瞳举目望去,果然远远的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唐字,而帅旗上,则是写了一个薛字。
守城的军队,立刻欢呼了起来,他们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将援军盼来了,看来翻身指日可待。
姓薛的将军,谢瞳只认得一个,是河北军的薛岳,自南征之后,一直扶摇直上,想不到两年不见,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了独挡一方的将领。
谢瞳忙道“来人呐!立刻报知王大人”。
老赖看着城外,好一阵子道“薛岳这草包,恐怕连孟楷都不如,朝廷派他来,定然是司马宣的意思,看来是真的任由襄阳被敌军攻破了”。
谢瞳虽然对薛岳的能力持有怀疑态度,但好歹也是救兵,总比没有强。
薛岳大军看样子并未与义军交锋,这也是一个极为明智的选择,舟车劳顿、千里迢迢,军士们疲惫的情况下,实在乃与敌人硬拼。
然而,黄巢的大军仍旧是撤退了三十余里,将北门和东门拱手让出。这看上去很怂,但也不失为明智的选择,义军对襄阳久攻不下,士气降到了最低点,而唐军大军来援,不得不避其锋芒。
王道勋急匆匆的走上城墙,看到薛岳的援军没有进城的意思,而是直接在襄阳的东北方向安营扎寨,营寨的距离与襄阳保持二十里的距离。
大营建成后,薛岳径直步入了大营休息,丝毫没有回见老上司的意思。
老赖怒骂道“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居然跟我们摆谱,真是操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