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各位客人解剑。”
风清扬向前走了一步,对那气宗弟子道:“这位客人是一名江湖资历深厚的前辈,以剑成名,若要叫她解剑恐怕多有不妥,嵩山派、衡山派、恒山派诸位前辈上山时也不曾在山门解剑,此事也并非没有例外。”
气宗弟子道:“这位明明就是一位姑娘,风师叔偏偏说她是一位江湖前辈,我无论如何看去也不像,不过风师叔倒是真正的前辈,你如何说我们小辈就只能如何做,既然如此,还请这位前辈上山吧。”
风清扬知道这名小弟子心中对剑宗不满,更何况刚刚还和剑宗弟子有口角之争,于是也不多辩解,只道:“多谢,稍后上山我自然会跟各位师兄师叔伯禀明。”
离开山门后,行出数里,山路突然陡峭,两旁山峰笔立,中间留出一条窄窄的山路,已是两人不能并肩而行,于是十余人排成一字长蛇,向山道上爬去。上得峰后,姜希夷举目望去,但见山势险峻,树木清幽,鸟鸣嘤嘤,流水淙淙,四五座粉墙大屋依着山坡或高或低的构筑。
一慈眉善目长须白发老者缓步走近,风清扬往前两步,跪下叩头,说道:“弟子风清扬此次归来,叩见师父。”
那老者摸了摸风清扬的头,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双手托着他的双臂,将风清扬扶起来,笑吟吟的道:“好,很好,起来,快起来吧。”
风清扬道了一声是后,也不等老者用力,自己站立起来后,再抱拳躬身道:“多谢师父。”
老者收回手臂,将双手拢于袖中,笑道:“不必谢,不必谢,你此次下山行走,去了哪些地方,最远到达了哪里?”
风清扬笑道:“师父是想问我遇见了什么人,遇见了什么事情吧?”
老者道:“你既然知道还不快说!”
风清扬道:“我此次下山,直奔汉阳刚好赶上了郝老英雄寿宴,而后去拜访了江西于老拳师一家,他们一向同我们华山派交好,接着在庐山上遇见了几名剑客,同他们比试了一番,许多大大小小的事情后,又返到武汉三镇,之后就回来了。”
老者瞪了瞪眼睛,道:“听你说你的山下的游历,还不如听不平他们这些小辈说话,你这人说话有如清汤寡水一般无味,连淡都不是。”
风清扬笑道:“原本就没发生什么大事,我又向来嘴笨,自然说不成那么跌宕起伏了。”
老者看了风清扬一眼后大笑几声,接着看向姜希夷,问道:“小徒弟,这姑娘难道就是你那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你此次还往江南去了吗?”
风清扬道:“什么指腹为婚的未婚妻?这是一位前辈,此次在路上相遇,我有事请教,于是便一起上山来了。”
老者道:“小徒弟,你莫要骗我,我虽然老了可还能看清楚,这姑娘如此年纪,怎么是前辈了?”
风清扬笑道:“此事不好说,稍后我自然会细细说清楚,不过师父你所说的未婚妻究竟是何事,我为何不知道?”
老者笑道:“我还以为你知道这件事,就是前阵子你不在的时候,有人自称从江南来,还带着一封书信和一块玉佩,说是近年你在江湖上风头正健听得你的名字,多方打听才知道,你是江南人士且父母双亡,于是上山询问,不知你身上是否有一块和那块成对的玉佩,若有的话,他的女儿从小和你指腹为婚,而且他同你父母皆为好友,期望能见上一面。”
风清扬道:“此事也稍后再说吧,师父,我先带前辈去客房歇息,稍后去剑气冲霄堂叩见。”
老者点了点头道:“去吧去吧,我们都在那里等着。”
风清扬对姜希夷道:“前辈请随我来。”
姜希夷点了点头,带着身后众人,提步缓行,等那老者人影不见后,姜希夷道:“你有事请教,我怎么不知道?”
风清扬道:“我先前并没有说过吗?”
姜希夷道:“你没有说。”
风清扬道:“是在下的不是,是因为独孤前辈在那书信之中说过,若是谁人习得了那独孤九剑,有缘见得姜希夷前辈,必定要替他与这人比试一场,不论胜败,也算了却他心事,在下以为此事应当算是独孤前辈的遗愿,不知姜前辈……如何看?”
姜希夷道:“无妨的,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可以。”
就在此时,突然远处传来几声剑刃碰撞之声,一人厉声喊道:“岳不群,你们气宗弟子无事上到玉女峰做什么,有何图谋?”
另一人道:“封不平,你不要欺人太甚,气宗门下也是华山弟子,玉女峰我们为何来不得?”
那被称作封不平之人道:“玉女峰一向是门派弟子修习练剑之地,掌门更是居于此,我剑宗为华山正宗,多年以来比试,你气宗可曾赢过一回?手下败将,邪魔外道而已,有何颜面上玉女峰?”
“你……你……”
“我怎么了?我奉劝你一句,你有心来玉女峰图谋不轨,还不如多花些时间练气,这样下次比试的时候,你们气宗也不至于全败,说不定还能胜上一局!”